散魂

“大哥哥，我好饿，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

一双脏兮兮的小手，轻轻拽了拽眼前的大人，双眼里弥漫了一层泪水。

“小乞丐，你是这座城里的人吗？”

大人没有蹲下，站在屋檐下，阴影遮住了脸。

小乞丐抬头望着他：“我……我不是，前几天，爹娘把我放在这，让我等他们，可是他们……离开了。”

说完，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片刻后，大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才蹲了下来：“小乞丐，你想不想吃东西？”

小朋友已经接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他实在是太饿了，委屈的嗯了一声。他这才看见眼前的人的样貌，真的算不上友善。

但是大人将几个铜板放在他手里的时候，他还是非常的感谢。

大人说道：“一直乞讨不是长久之计，你要学会自力更生，你用这些钱买点东西垫垫肚子，之后，你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小乞丐低下头，他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实在不是能做什么事的年纪。

大人拍了拍他的脑袋：“从小事做起啊，去别人家里，哪怕是帮忙择菜，帮忙洗碗都可以的。这白白嫩嫩的小朋友，可招人喜欢了。”

说完，大人还捏捏小乞丐的小脸。

“真的吗？”小乞丐眼巴巴的看着他。

大人一笑：“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是真心帮忙，肯定能有一口饭吃的，至少不用饿肚子了。”

小乞丐想想也对，饿肚子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几个铜板，抬眼看向大人：“谢谢。”

“自那之后，我就听那个大人的话，去每家每户帮忙，虽然也有把我赶出来的，但是大多数愿意让我帮他们，我也能吃到东西了。”

几人将见到的小孩子带到客栈里暂时休息，但是小孩子一直处于应激的状态，不断地发抖。

他们当中看上去最温顺的鹿青离被委以重任，在亭曈将孩子身上的雌蛊取下来之后，轻声安抚他。

“别怕，慢慢说。”

孩子坐在床角，有很强的戒备心，他直觉这几人并不是坏人，但是不知为何，依旧心生恐惧。

“一开始我很开心，不用饿肚子，还能收到表扬，我之前在家的时候，爹娘都只会骂我的……”

“可是一段时间后，城里好多人昏睡不醒，就连那天来找我玩的阿松哥哥也是，后来，大家都变得很忙，我再去找事做几乎都是给他们找麻烦，于是我停了一阵子，身上攒了一些钱，住在旁边的废棚子里能生活一段时间。”

小孩子的声音有些发抖，鹿青离摸摸他的脑袋。

“那段时间，会有一些之前很喜欢我的人来看我，给我送吃的，但是，他们来看过我之后，都昏睡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好像是因为我……”

游转在眼眶里的泪水不住的滴下来，小孩子抱着双膝，头埋在里面：“我不想的，不想……”

“这又不是你的错，要怪的是那个大人。”阿苏坐在桌子边上，听完所有话，脱口而出。

小孩子抬起脸，看向声音的来源：“可是……可是我如果一开始就意识到他是坏人的话，就不会……”

“小孩子本来就比不过大人啊，他比你大那么多，见识也比你多那么多，要骗你不是很容易嘛。”阿苏理所当然的说道。

小孩子：“……”

嘴角微微落下，心中委屈好像更多了。

鹿青离等了一眼阿苏。

阿苏：“……”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向外拖走：“你们聊，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唔嗯……”阿苏想要将嘴上的大手拿开无果。

亭曈顺手将门带上，双手抱在胸前打量阿苏。

阿苏被他奇怪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看……看什么？”

“怎么跟青离认识的？”

门里鹿青离一边安抚小朋友，一边打探事情的真相，门外亭曈带着阿苏到了客栈前厅，要了两杯茶，想要问些事情。

“就三年前在与枫山认识的。”阿苏的眼神望向窗外。

亭曈端起茶杯：“与枫山我知道，青离之前一直住在那，我是问，你，”亭曈的另一只手敲了敲桌面强调，“是怎么到与枫山，与青离相遇的？”

阿苏的眼神飘渺，呼吸有些急促：“我不知道。”

“不知道？”亭曈似乎没有理解。

阿苏叹了一口气看向亭曈，眼前的男人她有种熟悉的感觉，青离视他为好友，阿苏相信他应该不是坏人：“我真的不知道，三年前我在与枫山脚下昏迷，是青离救了我，之后我就随他一直住在与枫山。”

亭曈睁大了眼睛：“他竟愿意收留你？”

亭曈从前认识的青离，虽然是个温文尔雅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