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年来，老太君才会耐心教导于他，费心指引着他，让他不至于在深仇大恨中磨灭了自己善良的本性。

“日后不必再对他手下留情，放手做你应该做的事吧”

老太君用沙哑的声音嘱咐道。

她知道，这几年来，哲儿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此敬王非彼敬王时，一直顾忌着她的感受，虽哲儿的心中已经基本笃定这人是假冒的，但还是给她留了一丝余地，万一尼，万一敬王就真的只是性情大改尼？

可如今看来，连这最后的希冀也完全破灭了。

老太君再也忍不住，泪水悄悄爬满了苍老的脸庞。

沈云哲从慈安堂退出来时，已是红霞满天，整个天空被霞光染的血红，透着一股血腥般的美，他依稀记得，母亲的鲜血从地缝空隙处滴落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也像今日这般，满眼的红。

也不知江梦绾那日，在看到夏雪身上的血迹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反应。

“她这几日怎么样了？”

站在他身后的飞羽先是一愣，须臾之后才反应过来，世子口中问的是谁，连忙道：

“回世子，江姑娘看着不大好”

“嗯？”沈云哲眉峰凝皱，一双冰冷的眸，死死地盯着飞羽“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听出他语气中的情绪，飞羽压下心底恐慌，继续回道：“她先是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多日，而后又四下悄悄打探关于敬王的一切”

飞羽小心观察着沈云哲脸上的情绪，见他一张俊脸满是愁容，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时，沈云哲适时却开了口。

“她可查出什么了？”

“怕是没有，您也知道，她查不出什么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沈云哲见他吞吞吐吐，有事隐瞒，立马转头看向他，声线也提高了几分。

“江姑娘好像也在查世子您？”

“查我？”

见飞羽的头点的跟捣蒜似的，沈云哲嘴角扯出了一丝溺笑。

查我？

她能查到什么？

看来，江梦绾也还没有完全糊涂到意气用事，还记得那日自己与她说过的话，竟还知道私下悄悄查探，脑子倒是灵光的很。

只是以她对夏雪的愧疚，若日后真的和敬王对上，恐怕并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眼下，还需尽快想个万全之策，分散其注意力，让她远离这场争斗。

沈云哲抬头望向漫天红霞，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