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赂
几人就这样随着衙役拐去了杏花村,让江镜云没想到的是,这些人要找的竟然是村长。
许家在村里是大姓,出了不少任村长,如今这任便是许娟儿的爹许同胜。
衙役凶神恶煞地站在许家门口,村长夫妇立即出来迎接,殷勤地招呼他们进屋喝茶,开口询问道:“几位大人光临寒舍可是有什么要事?”
领头的赵捕头沉声道:“我们奉命前来,要将许娟儿带回衙门审问。”
此话一出,村长的婆娘钱氏心下一惊,她家闺女好端端的,怎么会和衙门扯上关系,她正要矢口否认,便被许同胜截住了话头。
几尺外,江镜云正在默默吃瓜,听见这话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许同胜毕竟是一村之长,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妇人,他心下虽觉得荒谬,但面上仍是陪笑道:“大人一路上辛苦了,快进来喝些茶水。”
他将人请进屋,对一旁的钱氏使眼色,令她去自家闺女那问问情况。
钱氏悄悄退下,去寻许娟儿,刚推开房门,便见自家闺女站在面前,立时被唬了一跳。
“娟儿,你站在这作甚?”
“娘,我刚才是不是听岔了,那些当差的怎么说要找我?”
“那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找也该找陈三!”
衙役刚一进院门,许娟儿便听见了声音,因着那陈三被关在大牢,一直没被放出来,她心中有鬼,惴惴不安,这几日便格外注意外边的动静。
钱氏一听便觉得有问题,心里也愈发慌张,追问道:“娟儿,什么事?这官差都找上门了,你快些说出来,好叫爹娘给你想办法啊!”
许娟儿也慌得不行,在钱氏面前来回踱步,她恼恨道:“这欺男霸女的事多了去了,衙门哪里管得过来?怎的就陈三这般倒霉?”
钱氏愈发着急,便抓住她的胳膊,不再似往日那般温声细语,提高了声音道:“娟儿,你是要急死为娘啊!有什么是不能和娘说的?”
许娟儿从慌乱中回了神,这才对钱氏道:“那小寡妇先前将我推下水,害我病了这些天,我气不过,就去找陈三教训她,可后来陈三一直都没回来,我托人打听才知道他被抓了。”
要陈三那流氓教训一个寡妇?到底是如何教训,可想而知,钱氏一时愣在了原地,闺女平时虽骄蛮了些,但她从不知她竟会这般狠毒,这明显是要将人逼死!
钱氏难得地板起面孔,厉声道:“你怎的和陈三熟识?那浑人也是你能来往的?”
“娘!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不想去衙门,不想去坐牢。”
许娟儿只恨那小寡妇命好,不仅没让陈三成了事,竟连半点风声都没传出来,叫她想毁人清白也没有法子。
钱氏就算再恼,也不会将自己娇养着长大的闺女送去衙门审问,女子一旦沾了这些,日后便没有好婆家愿意要了。
她叫许娟儿好好地待在屋中,自己从匣子里拿出一包银子去了堂屋。
这边许同胜也探完赵捕头的口风,见钱氏过来,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便默契地明白了一切。
江镜云并另外三人也趁机进了许家的门,此时正站在一旁,她见钱氏将怀里的荷包悄悄递给了许同胜,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这赵捕头没明说陈三欺辱了谁,只道陈三咬死了是许娟儿指使的他,江镜云也弄明白了,原来她不是无缘无故被盯上的。
既然许家纵容女儿至此,她也不必忍让,许家有钱,她也不是没有。
许同胜会贿赂,她也会,实在不行,她就去林大公子那打小报告,总不会让他们如意。
江镜云紧紧盯着许同胜给赵捕头塞银子的动作,就等着下一刻,把自己手里的也塞过去,可那赵捕头却义正言辞地道:“村长,还是快些将人唤出来吧,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无论是江镜云还是许同胜都诧异了一瞬,前者彻底坐不住了,死命想法子拦着赵捕头,后者却在心中暗道,这位官差大哥还挺有节操的。
但就算许同胜回到二十年前年轻力壮的时候,也阻止不了这样一身腱子肉的赵捕头,以及站在他身后的两位同款衙役。
最终许娟儿被强行带了出来,钱氏又惊又怕,眼泪流了满面,竟什么都不顾地抓着江镜云的胳膊,哭求道:“李家媳妇,是我们娟儿对不住你,求求你放过她吧,她要是去衙门走了一趟,以后还如何嫁人啊?”
江月娘见状,立时走上前,用尽力气拉开钱氏死死捉着人的手,拦在她阿姐面前,一双圆圆的小鹿眼睛充满防备。
许娟儿此时正被两个衙役拉着,见着她娘这般低下的姿态,立时怒火中烧,连胆子都大了几分,恨不得冲上来抓花江镜云的脸。
“江云娘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勾引完林公子,又和柳二郎牵扯不清,我呸!”
那日林大公子替他爹巡视春耕,刚巧来了杏花村,许家一早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