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街

的，可手却……老大夫讶然抬了抬眉。

萧鸾笑道：“内子胆小，有话便和我说吧。”

老大夫：“……”？？？？

文七：“……”内子？？？？？

她这位胆小的内子莫名其妙地被送出门外，文七也没有多问，料想他应当有其他的事要问大夫，拿她做个幌子罢了。

医馆外正是街，人群熙熙攘攘，周围小摊小贩遍布，买卖东西的，讨价还价的，空气中飘着一股不知什么的肉味，混着绕城水渠的臭味，是很多年前她跟着阿耶阿娘上街，曾经闻过的味道。

文七被不远处一个做糖画的吸引了，看着那人一勺热糖下去，转瞬间便在大理石上画好了一只凤凰，周围很多人拍手叫好。

然后，她便没得看了。

因为萧鸾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丸药。

总不会是他自己吃的，只能是开给她吃的。

文七脸色微白：“这是什么？”

萧鸾道：“你觉得呢？”又是这样的反问，话一出口，他抿了抿唇。

文七道：“奴婢一定要吃吗？”

萧鸾不说话了。

她没有选择吃或不吃的余地，哪怕毒药。

文七从他手里接过，黢黑的丸状，一定很苦，没有女孩子不怕苦的，她突然道：“殿下，奴婢有个请求。”

“我能不能用吃药换一件东西？”她伸手朝外一指：“就换……那个糖画。”

萧鸾的目光顺着落到了糖画小摊上，她以为会听到他的奚落或者讥讽，然而他却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朝着那处走去。

果然，果然。

文七没注意自己轻轻地捏手成拳，有个人偷偷地接近她，那老大夫已经不笑了，看了看萧鸾离去的方向，压低声音道：“医者仁心，小姑娘，我是特地来与你说的，你中毒了。”

“……”

他指着她手里的药：“这是我方才开的解毒丸。你那相公说是因为他的疏忽，你才会中毒，让我什么都不要跟你说。我想了想觉得不妥，你记着一定要把这解毒丸吃下去，三个时辰内都不要喝水，以免冲淡药性，你体内的是慢毒，时日长了，会损伤脏腑，切记……切记。”

老大夫讲话突然慢了下来，因为他觉得很奇怪。

小姑娘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甚至，她过分淡然了，仿佛早已知道……早已知道？怎么可能？

还有人不顾念自己性命的吗？

文七笑了笑：“多谢，您回去吧。”

老大夫满面疑惑兼莫名其妙地离开，因为疏忽导致妻子中毒的丈夫，明知自己中毒却假装不知的妻子，世风日下，现今怪人这么多的么。

穷书生打扮的萧鸾回来了，他既然是天之骄子应当没怎么买过东西，更别提给女子，如今手里却拿了一串糖画，是个小狸猫。

她最想要的其实是凤凰，文七从他手里接过，难得一笑：“多谢殿下。”

随即履行承诺般的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嘴，吞咽入喉，十指光光地给他看：“药，奴婢吃了。”

她觉得他似乎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