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果然,王丞相知道彩球被一个花郎汉接到后怒不可遏地要将所有小厮仆人责打一通。
“胡闹!简直是胡闹!来人!将彩楼守门的奴才给我打三十杖!其余奴才一并打二十杖!”王丞相首当想到的便是门卫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将花郎汉放了进去,而其他奴才见绣球到了花郎手里竟也不曾动手!
“且慢!爹爹,您为何要责打他们?”宝钏自知此事与他们无关,自然也不想白白拖累了他们。
“宝钏啊,你可知,你可知那绣球抛给了谁么!唉~”王丞相深深叹了口气。这门婚事他无论如何也要推掉!相府三千金如何能嫁与一个花郎汉?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哦?是打中了哪一个啊?”
“是一个花郎汉啊!我的宝钏啊!唉呀,不过女儿放心,爹爹已经将这门亲事退了。”王丞相不知宝钏意图,连忙安慰女儿亲事已退。
“哎呀,爹爹呀!彩球招亲拿到花球者即为宝钏夫婿,砸富得富,砸贫随贫,爹爹怎能轻易退婚呀!”宝钏一听要退婚便急了,这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又岂肯轻言放弃?
“这婚爹爹一定要退!你大姐配婚苏龙是户部尚书,你二姐嫁魏虎兵部侍郎,爹爹怎忍心你千金女嫁给一个花郎汉?你就是不念父女情,也当想想高堂母怜儿断肠啊!”王丞相打定主意要退了这门亲。
“爹爹,他虽是花郎打扮,可也是仪态非凡,相貌堂堂,并非一无是处啊!”
“那花郎浑身衣衫破烂,甚至遮不住身体!你若嫁与他,怕是饭都吃不饱!那新科状元…日后为父再与你找一个威风堂堂的夫君可行?”王丞相不气反笑,到底是女儿家看中外貌。
“人的贵贱又何在一时得失?他纵现在身无长物,焉知来日如何呢?”宝钏不为所动,仍坚持与薛平贵完婚。
“哼!一个乞丐有什么出头路?饿死在路边?还是冻死在路边?”王丞相有些生气,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爹爹休动怒,非是女儿故意顶撞,小时候在祠堂您经常和我讲汉昭烈帝刘备刘皇叔最初只是卖草鞋的后来也成就了一方霸业,留下许多佳话。贫穷的人有志向将来犹未可知啊!”宝钏知道爹爹退婚是为了她这个女儿,是怕她受苦,可即便是饿死在街头,那也是她的命。
“宝钏啊!圣贤自当敬仰,那咱不说远的,说眼前千金女嫁给花郎成何体统?为父脸面何存?”
“爹爹,曾记的韩信□□受辱,汉高祖刘邦乞食吕公堂,说起眼下爹爹使银钱追回彩球不认婚约难道别人就不笑我们嫌贫爱富了不成?”
“你!小奴才真真是气煞我也!我退亲为的谁?只怕你到头来无有好下场!”
“女儿知道爹爹是为女儿着想,遇事当为他人想,可那花郎无辜被退亲,谁又来为他考虑呢?”
“他活该!谁让他痴心妄想一个花郎竟想娶相府千金!他自作自受自遭殃!”
“自遭殃?谁遭殃,公理自在九天上,自有报应分秀良。”
“哼,是!我是大恶人,报应在我身上!该我命里无子断了香烟,我福薄!命里无子,养的女儿养不得老送不得终!”宝钏一提此事王丞相更上火了,本指望她招赘个如意郎君留在府里给他们养老送终,谁知宝钏她偏认准了一个花郎汉!
宝钏一时情急言语不当,话刚出口就后悔不已,现在只有好言相劝。
“爹爹呀,您不必忧心,二老爹娘百年后,宝钏摔盆如同亲儿郎!”
“你先退婚事后报丧!”
“不退亲事也要送丧!”
“花儿妻你来送丧,我九泉之下脸也丢光了!”
“我花儿妻怎么了?我花儿妻我也是高风亮节!”
“你若执意嫁,为父至死不见王三姐!”
“爹爹!您不要逼我…”宝钏本想缓和一下气氛,谁料想爹爹他话越说越绝,却像是她执意嫁去便要断绝父女关系。
“为父逼你?分明是你逼为父!哼!”
宝钏陷入了两难的地步,如若听从父命便是违抗君命惹人耻笑还无辜连累花郎平贵,可若不听父命,这十八年的父女情让她如何割舍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