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

他，一边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在心里对刘卿月说：“早知道，也该给你好好打扮打扮的。”

“为何？”刘卿月问。

“女为悦己者容。刘粲看着呢。”

“容貌本非我所长。”刘卿月说。

额，这个……小姑娘，你其实长得挺清秀的。

“阿月姑娘，很喜欢中都的吃食？”刘粲端起茶盏。

季望舒转头看他：“谈不上喜欢。只是有些贪嘴。”

旁边的刘如意打量季望舒一眼，明显不信：“你看着不像个贪嘴的。”

“从前确实不是。但北上晕船的那段日子，实实在在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吃一些，养好身体。”

“姑娘心志坚定，所想定能有所成。只是贪吃伤脾胃，姑娘需稍加克制。”刘粲说。

“公子说的是。”不说刘卿月和刘粲的婚约，她本人也很喜欢刘粲。

又坐了一会，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季望舒不用看也知道，是杜恒来了。

刘如意坐正身体，恨不得掏出一整个梳妆台，整理容貌。

刘粲朝远处招手。

“公子和小公子很要好？”季望舒问。

“嗯。我和他很投缘。”刘粲说。

刘如意收拾好自己，微扬着下巴，朝季望舒说，“子安哥哥只是性子沉静，不爱争抢出风头。不然，昨日在国子学，凭你焉能压他一头。”

沉浸在恋爱中的小姑娘，总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是世上最完美的。

“那子安哥哥和你哥哥，哪个更厉害？”季望舒笑问。

刘如意皱眉，被难住了。

刘粲也诧异地看向季望舒。

糟了，季望舒在心里拍自己的嘴巴。长辈们总是喜欢用这样的问题为难逗弄小孩子。但她现在顶着刘卿月的脸，这么说话，显然不合适。

“子安的学问，不比我差。昨日姑娘若不拿话堵他，后面的比试说不定会更精彩。”刘粲替妹妹解围。

“哦。那只能说，我和他，少了些缘分。”季望舒一点都不遗憾。刘卿月大概是因为杜郁，才不喜欢杜恒。她则是对所有的未成年，都没有太多的感情。

她这么说，刘粲倒是诧异了。

“姑娘，不喜欢他？”

季望舒也不理解了：“我为何要喜欢他？”

“中都的姑娘，没有不喜欢他的。”刘粲说。

季望舒瞥了刘如意一眼，看向刘粲：“我觉得，公子不输他。”

刘卿月的眼睛很亮，用真诚的眼神看人的时候，没几个人能抵抗得了。

果然，对视两秒后，刘粲不自在地转过头。

杜恒过来之后，刘粲指了指季望舒对面的位子。杜恒提衣坐下。

连动作都很养眼。季望舒垂眸。

说实话，谪仙这种人物，就该放在高台上供着，远远看着。真坐在面前，其实也就那样。

不知怎么的，季望舒忽然想到某个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像你这样的男神，也会放屁吗？”

但其他姑娘就不一样了。季望舒能感觉到，她们就像向日葵一样，一张张漂亮的脸，全对着杜恒这个移动的太阳。

刘粲和杜恒是好朋友，大概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关注。刘如意的眼里只有杜恒，看不到其他。季望舒却有些如坐针毡。

她忍不住开了个上帝视角，觉得再坐下去，或者杜恒看她几眼，同她说几句话，她一定会成为刘如意和那些姹紫嫣红的众矢之的。

怕什么来什么。

场下不知谁喊了刘粲一声，说缺个人。

刘粲一走，这桌就只剩下季望舒，杜恒，还有刘如意。

季望舒瞬间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两百瓦的电灯泡。再亮下去，就要炸了。

“子安哥哥，我爹爹新得了一块上好的假山石，你什么时候去我家看看？”刘如意又往杜恒身边凑了凑，声音软嫩得能掐出水来。

季望舒觉得自己一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转过头，正好看到两个姑娘相互推搡着过来，像是想往这里凑，又害羞的样子。

见她看过来，其中一个姑娘大着胆子问：“姑娘就是崔司业的义女吗？”

季望舒正愁没理由离开。那姑娘刚一开口，她就站起身，朝对方拱手行礼。

“这位姐姐好。我早上吃多了，想去更衣。姐姐稍坐，我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看那个姑娘是什么反应，快步离开。

走远之后，才站到一棵大树下，舒了口气。

回头一看，不出所料的，她和裴景的座位上已经坐上了别人，连周围都被彩衣淹没了。

“哈哈……”树旁边冒出一个姑娘，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季望舒，笑弯了腰。

“你落荒而逃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