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拦路

异了。装死最安全几乎是每个小混混的共同心声……

小破车前行几公里，韩湘雪便在路边一个公交站旁看见了手捧玫瑰的叶嚣。玫瑰花总是能打动女人心的，韩湘雪这种外表强势内心缺乏安全感的自然也不例外。

叶嚣要开车，韩湘雪没有拒接。然后她就被带到了市区一处很洋气的餐厅，餐厅的位置很好，却又很隐秘。没有临街的大门，也没有醒目的牌子，要左拐右拐好一顿拐才能找到，似乎怕被人发现似的。一路上了二楼风景最好的一个位置韩湘雪也没看见其他就餐的客人。

“这里东西能好吃吗？好像没什么人啊。”两人坐定，服务员退下之后，韩湘雪终于悄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也第一次来，听说是本地最……贵的西餐厅了。还是米其林三星，应该没问题吧。”叶嚣翻着菜单，理所当然地回答。

“真的没问题吗？”韩湘雪顺便还提起手腕，看了一眼并不存在的手表，暗示现在可是饭点儿。

叶嚣收到暗示，却是忍不住轻笑一声：“那你知不知道餐厅是可以包场的。”

“啊？”韩湘雪很是土老帽地惊讶了一下，不过立刻强装淡定道：“可能你不包场也没什么人。”

“呵呵，包场又不是为了赶人。”叶嚣没有告诉她平时这里提前一个月预定都不一定定的到，包场的话几乎想都不要想，除非是本店真正的大老板。

“那是为了什么？”

“浪漫！”说完，叶嚣抬起手在空中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随着响指信号，餐厅的光线突然一暗，然后便有轻飘飘的音乐响起。随着声音看去，暧昧的光线里居然有一只小乐队。

两人在优雅的音乐中点了餐，等服务员带着菜单消失之后，韩湘雪忽然感觉餐厅的光线又变了，但依旧柔和，配合着舒缓的音乐显得自然而然。

“看那边……”叶嚣很是绅士地指指窗外。餐厅对面就是本地那栋标志性的建筑，湘江集团的办公大楼。夜间它有了灯光陪衬更是标志得不得了。

那建筑外墙上有着一块巨大的广告屏幕，平时会播放一些广告，多为公益广告。然而，此时那栋建筑的外墙上播放的却是一些韩湘雪看上去颇为眼熟的物件。一栋显得格外苍凉的别墅，一扇显得颇为寒酸的大门，一条干净却很是破旧的红砖小径，然后是脱落了大片水泥的台阶……进入那寒酸的别墅，还有眼熟的家具、家电、杯盘……往日里随手拿起，随手打开，随手放下，随手关闭的东西如今在这样的大屏幕上用一种温柔的节奏播放出来的时候却似乎有了能勾动人心的力量。

“知道你喜欢低调，所以没有把你放进去。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我们的婚礼放在这里。”叶嚣微微后仰显得自信而慷慨。

“喂！你是怎么进我家院子的。”韩湘雪却是突然想到了另外的事，浪漫是浪漫了，但有一种叫安全感的东西却在韩湘雪的敏感神经上狠狠跳了一下。

“是咱家院子，我有钥匙啊。”叶嚣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钥匙挂坠，炫耀似的晃了晃。

“我给过你钥匙吗？”

“不是你给的吗？我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反正去了南方，我的口袋里就这么点东西了，我一直当护身符藏着的。不是你给的，那就是你们韩家的哪个老家伙给的吧。毕竟我也是那间房子的主人呀。”

“哦，也许吧……”

颇为暧昧地斗了两句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韩湘雪慢慢沉浸在了这段录像里，眼睛有些湿润。不过她只是静静地，没有说什么。

片子不长，很快又从头播放。韩湘雪的感动似乎也随着录像的结束而结束了，她露出一个仪式感十足的微笑，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颇为尴尬地气氛。因为她的大脑突然不合时宜地蹦出了一个想法：以后不会真的要过二人生活了吧？

正餐依然是在这样尴尬的气氛里进行的，好在恰当的上菜节奏让他们总有个关于食物的话题可聊。一个半小时候后，十三道菜上完了，这顿不好不坏的晚餐终于吃完。不过这时，韩湘雪已经没有心思关心菜是什么味道的，也不再想别墅钥匙的问题。因为对她来说，窗外那股突然出现的阴气才更有意思。

那阴气已经出现了一段时间，距离大概有三百米。韩湘雪偷偷向那个方向看过一眼，大概是在一处楼顶。她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再次兴奋了，似乎那里才是真正的三星米其林。

“门主，那个人真的很厉害，他的身体里有真气，绝对不是简单的武者……”身边的纸人已经不知第几次提醒老门主。

老门主一声不吭地黑着脸。他的眼睛闭着，两只手掌张开着，向前保持着推出的姿势。而他的掌心里正有两只用黑色血液画成的眼睛。血眼之上，黑气缭绕……此时老掌门的脑海里正清晰地映射着一对男女烛光晚餐的样子。

忽然，其中的女子突然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女人表情微妙地变换了一下却一闪即逝，让人觉得那是错觉。老门主稍稍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