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作等身
瞧咱们女儿,像个小先生,挑了好些的错漏呢。”
“哦?嘉和写了这么多,给朕看看。”
拿到手,第一眼看的是字。圣人满意得点头,嘉和的字长进了很多,从字上瞧得出来,最近也没有太松懈,是有坚持写的。
再看内容,圣人刚才心中的那些不如意,也都被抚慰到了。女儿的基础扎实,思路也好,这才是该有的答案嘛。
把那几个人从心中的名单里都剔掉,圣人后来还找机会把推荐人叫来,阴阳怪气了一通。
这些青年才子,至少也是国子监里的优等生。推荐人自己也考评过的,刚被圣人挤兑,还有些不服气。
“圣上息怒,那些孩子们到底是少年人,念书统共才十几年,难免有些稚嫩。”
圣人就等着这句呢,这回可轮到他显摆了。拿着二公主做的那些记录,好好了炫耀了一回自家女儿。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青年才俊、明日状元?就这、就这?朕的女儿都比他们答得好!你看这道题,他竟然记错了出处,那边化用的句子也不合适。明明某几个典故都可用,竟然一个都说不出来,明摆着基础不扎实。
朕可不是要求高,这些,朕的女儿都会!朕举得例子,就是二公主答的,二公主可是刚及笄,不算欺负人吧?
推荐人哑口无言。
人比人,真的能比死人啊……难道真的是自己自负了?世家闭塞太久,以至于夜郎自大了?
推荐人回去后,那几个少年家、推荐人家、姻亲家的少年郎们,都迎来了一波十分严苛的考核,然后就是加课。
有两个人还自觉在御前答得挺好,回家后高调了几日,听说推荐人上门拜访,还美滋滋地招待,等着听好消息。结果……迎来了扣三个月零花钱、卷铺盖搬去国子监里加功课的好消息。
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哪里肯服气,但又不能找去圣人面前评理,也摸不进弘文馆的门,更没法找弘文馆学子们的麻烦。找二公主的茬就更不敢了,只能委委屈屈得去书院里住,难兄难弟们抱成一团,互相鼓励、吹捧。
小孩子受不住打击,大人们可不傻。托关系、用人情,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弘文馆的馆主请了出来。
让孩子们都在隔壁等着听话,大人们和馆主举杯换盏,气氛正好时,就自然得拿出自家孩子的功课,请馆主点评。
馆主就猜他们有目的,这会儿明了了,当然是很愿意的。当老师的,对有向学之心的学生,总是很友善鼓励的。只是,细看文章后,馆主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有对比才有差距,这些文章,就算馆主用宽容的态度看,也只能说有一点可取之处,却是太稚嫩了。当然,面子是还要给的,馆主捡好听的说了两句,没有多言。
外面的小子们还挺满意,觉得馆主很欣赏他们,酒桌上的人精家长们就没这么乐观了。
说得太客气了,就说明人家压根没看上。
大人们开始下功夫轮班劝酒,就为了把馆主灌醉,好套几句真话。外面那些可都是家族里看重的子孙,在馆主眼里就差那么多?弘文馆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都是十多岁的少年人,差哪儿了?弘文馆里还能个个都是王侍郎不成!
馆主笑得意味深长,不是鸿门宴,可以放心喝。显摆一下自家学生们的优秀,他还是很乐意的。平时自持稳重不好夸他们,这回被灌了酒,让人套出几句真话没关系的。他跟在江南书院的好友通信,总是不好意思多夸,这回非得借酒说个痛快不可。
室内室外,两桌席面,很快就只有馆主一个人笑呵呵的了。
弘文馆并不全是王侍郎,但也没比年轻时候的王侍郎差多少。听到馆主说,就连八周岁的姬昭明都已经能熟背四书五经,且熟知典故、能做妙篇时,他们都觉得馆主是喝醉了。
可是,馆主有个新习惯,就是会把学生近期作业中的好句,摘抄记录下来。攒上一些,好在上课时专门评点。为了时刻琢磨怎么讲评,馆主随身携带着小本子。
所以,里外两桌人,就麻木得听馆主上了一堂“好文、好句”的赏析课。
大人们最后是假笑着把醉倒的馆主送上马车的,然后默默把自家的孩子领回了家。
差距不小,大人们放弃挣扎了。自家孩子只要跟同期考科举的人比就行了。皇家的教育太顶尖,比不起。
不过他们也更想争取让自家孩子尚公主了。这样的教育质量,尚公主就是直接给家里私塾的水平提升一大截,在座的家事都不差,都有长远目光,谁能不馋弘文馆的学生名额?
光靠孩子自己努力,想要尚公主是难。但竞争对手也没多强,家族努力推一推,还是有机会的。
世家打公主的主意,馆主回家则是打起了姬昭明的主意。
馆主知道姬昭明有两份笔记,记了先生上课内容的、会捧着来问问题的,是一本,还有一份是她们几个学生自己私下整理的,都捂得严实,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