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事
他起身将许昭抱起。
天正亮,若是青葙发现许昭不在房内,定会惊动老太太,到时他就解释不清了。
许墨琛余光撇过倒在地上惹了灰尘的白色小陶瓷,眸底多了些阴翳之色。
他知晓许忱言是何意思,不过是想让他远离许昭。
许墨琛嘲弄地轻笑一声,把东西踹进刚熄灭的炭火里。
他将许昭抱回映雪园,偷偷从东角的窗户溜进她的闺房,用被子将其裹成一团放至床榻后才离开。
青葙晨起端了盆清水过来,见许墨琛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下诧异。
怕许昭出事,她急忙推门而入,直看到许昭乖乖躺在床上心才落下来。
青葙弯低身,“姑娘,辰时到了,今儿是要去万春阁给太夫人请安的。”
许昭嘤咛一声,小脑袋缩进被子里。
“姑娘?”青葙轻轻拍了拍许昭,沉思片刻道:“芍药方才来传话,说是国公夫人给府里拜了贴,要来看望姑娘。唤姑娘去正堂用膳。”
“嗯……”许昭模糊地应了一声,却是半点要起身的迹象也无。
不一会儿即又陷入了一阵死寂。
青葙觉许昭应是被昨儿的场面吓住了,无奈地颔首退出门去给芍药回话。
许昭大脑一片混沌,这几日来为了接近许墨琛实在让她疲惫至极。
此刻只想窝在被褥里好好睡上一觉。
许昭一睡便是日上三竿。
芍药再三催促,青葙都以许昭身体欠佳为由搪塞了过去。
青葙在房门口来回踱步,急心许昭会给国公府留下不好的印象。
另一边听了芍药的回话,冬蚕附到老太太耳畔低语,“四姑娘还睡着呢。”
老太太嗯声,偏头看向国公夫人,脸上堆起笑容,“老身知晓夫人的好心,但昭丫头昨日受了不小的惊吓,身上又落了伤,实在是不便见客。”
“带了伤?”贺乔氏惊异了下,紧张问道:“可有让太医瞧过没有?姑娘家家的要是留了疤,不光彩。”
“无碍,过几日便痊愈,劳夫人挂心。”
许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在贺乔氏周身绕了一圈,状似不经意道:“怎么不见你家的小公子?”
周氏轻笑着,顺应老太太的话,“是啊,早前还见着他的,怎的这会儿就不见了。”
贺乔氏喜笑颜开,故作惊讶之色,“我这也没注意,他可抬起的很,兴许是贪玩自个跑去找三哥儿了,咱甭理会他。”
老太太抿茶,给冬蚕递了个眼色。
冬蚕福身退下,对下人嘱咐几句才又上前替老夫人斟茶。
见老夫人已显疲累之态,周氏便主张与贺乔氏陪话。
“贺小公子明年应参加科考了吧?,这要是中第就该改口唤小侯爷了,那我可就提前给国公夫人贺喜了,生得这样一个好儿郎。”
贺乔氏笑的合不拢嘴,“哪里的话,我家严哥儿就图个世袭爵位的名衔,届时我们这做长辈的也能松快松快。”
“尊府的大公子、三公子不也个个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会被重用。”
话虽是这样说,但言语间的得意劲儿那是掩都掩不住。
周氏趁机推敲着国公府的意思,好为许庆笙将来铺路,“往后两家还得多帮衬些,三哥儿若能与贺小公子同读,倒也算件美事。”
贺乔氏时不时瞄着许老太太的神色,明敲暗打道:“两家若能亲近亲近,自是顶好的。”
“这是自然。”太夫人不作任何表示,周氏将话锋又接了回来,“年后,必定亲自领人参加贵府的品茗会,您看可好?”
闻言,贺乔氏这才满意地点头。
廊外,许若追着林氏的步子,劝说着。
“娘,我们还是不要去正堂了,祖母既只唤了周夫人前去,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林氏气势汹汹地要冲进正厅去,气愤道:“国公府来人了这样的大事也不知会我一声,万一掌事权真落在三房手里怎么办?你和你哥哥往后的婚姻大事就须得周氏应允了,教我怎能不心急!”
“况且国公府贵为皇亲国戚,贺小公子才思敏捷,女儿你也生得闭月羞花之姿,怎生不可同贺府结亲了?”
许若又羞又气,压低声调隐含了怒气,“娘,休要胡言!”
明眼人谁不知道国公府中意的是许四姑娘许昭,她去凑个什么热闹?
平添一个愁嫁的名声,惹人笑话。
“怎的是胡言?左右不能让便宜全给旁人占了去。”
许若眼睁睁看着林氏一溜烟跑进去,也不好追赶,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
她正欲去寻许忱言再多加劝阻母亲,耳边却传来一声细碎的叫唤:“许若……许若!”
许若循着声源,望见了蹲在角门的许扉。
许若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