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邂逅

姐妹，自己去找人。

走出春柳剧场，穿过景观花园，一路来到最大的中心剧场。工人们正在装台，人来人往，热火朝天。

胥柯霓这一届鲜少有机会在这里演出，因为机会和资历，她能拿到的大制作角色不多。

即使有和阮知非师徒这一层关系在，从剧场运营角度，也不可能专门为她量身打造这么大手笔的剧目。

不过，她学会的功利目的表明，自己迟早会常驻这里，这是她必须走的未来道路之一。

没有演员不想站上大剧场的舞台。

中心剧场场地广阔，人员来往密集。胥柯霓看情况，装台已经进入尾声，演员随后就要彩排，当即决定找个隐蔽的座位守株待兔。

在去观众席的途中，胥柯霓心里清楚，找不找得到那名青年并没有什么意义，她只是想用他来否越来越失常的想法。

正这样想着，昏暗楼梯上方出现一抹青色身影，黑色长发一半用玉冠固定，一半自然垂落，身材颀长，如同青青翠竹。

身体比脑子快，胥柯霓一步并做两步，朝目标追去。

却不料那人也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幸好平时的体能训练没有白费，在二楼剧场侧门前，长腿一迈，终于堵住了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我，妖魔鬼怪远离我……”

青年被吓到，扑通跪下，翠竹变灌木丛，嘴里念念有词。

胥柯霓也被吓了一跳，听这话却起了捉弄心思，严肃表情，变幻嗓音。

“施主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青年没想到还能听到回复，而且是悦耳女声，忍不住抬头看去。

侧门灯光外泄，刚好打在眼前人的背后，晕出一圈光影，恍若神女。

一张脸算得上清秀，但远不及那人的艳丽。胥柯霓目光掠过，赶紧将人扶起来。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还以为是我朋友，让你受惊了。”

青年借力起身，看着眼前漂亮女孩满脸歉意，瞬间将尴尬情绪抛到脑后，腼腆地挠挠头。

“没关系，是我大惊小怪了。你，你不要说出去，就行。”

楼梯处又上来一群人，跟青年同样妆造，差不多年龄，打打闹闹。看见两人站在门前，艳羡地互相挤挤眼，慢吞吞侧身进门去。

青年更尴尬了，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我，我先进去彩排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进来看看。”

正中下怀。胥柯霓感激地笑笑。

“希望不会打扰你们。”

青年绅士地为她开门，想引她去前排就座。胥柯霓察觉意图，在阶梯中间停下。

“谢谢，你上台吧。”轻抬下巴示意同伴们的招呼，“我自己找位置就行，祝彩排顺利。”

青年略微失落地继续下行，垂头丧气回归队伍，接受同伴敲打盘问。

场灯关闭，胥柯霓摸索着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在黑暗中坐下。

当！钟声清脆落下，剧场提示观众入场，微微寒意的一缕风刮过胥柯霓颈侧，寒毛直竖。

当！第二响，场内四周音箱播放观看提示，“滋滋滋”电流声听起来比平时刺耳。

当！第三声，舞台追光亮起，中央一皇帝装扮的演员开始叙述功德。

“朕承天恩，攘外安内，外降狄戎夷蛮，内除贪官污吏，令天下太平，长治久安……”

耳侧忽然传来沉声轻笑，胥柯霓被吓得心脏重重一跳，反射性地朝右手边看去。

是他！

果然是……人么？

这人确实穿着一袭相似的古制青衫，差不多的简单发型，整体造型都一样朴素乏味，只是一张华丽的脸在模糊光线中熠熠生辉。

虽靠着椅背兴致盎然地看戏，姿态却是一派风流，与刚刚那群年轻舞者的青涩全然不同。

他看得认真，仿佛自己就是舞台上朝代更替、兴衰起伏中的一员，忧时蹙眉，喜时含情。

终于被盯得不自然，他斜睨过来，风情魅意比台上宠妃更甚，声音却如碎冰，冲淡听者的遐想。

“身体可大好了？”

“你是B组演员？”身在现场，却不上台表演，胥柯霓逃避某种真相，找个理由说服自己。

不料对方笑得灿烂。

“人最可怜的，就是欺骗自己。”冰冷寒气托起胥柯霓右手，指尖轻点，一朵银花在掌心绽放。

预感成真，胥柯霓认怂得很快。

“前辈是来杀我的吗？”

鬼前辈视线转到舞台上，看宠妃在家族与帝王之间摇摆，最终被两者抛弃，死于叛军铁蹄之下。

“不，我是来问，你想什么时候死？”

“你想什么时候死？”

席间谈话已经过去两天，胥柯霓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