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性命危急之际,傅惊梅没了招,为了保命只好自爆狼人身份,漏了些破绽出来,好让武安侯误以为她身上还藏了秘密。
这招好用是好用,甚至因为过于好用,让她直接被带回了最初的牢房。面对审问,起初傅惊梅还胡编乱造,利用风骚的走位和对方兜着圈子。后来对方实在失去了耐性,也不再废话,对她动起了刑。
如今大虎没有实体,它无法对别人施术来构建完全虚构的幻觉。哪怕是用尽全力,也仅能在对方看着傅惊梅时,对视觉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对方看见一个重伤的傅惊梅,那她必须得受些轻伤,不然大虎完全没有操作的可能。
即便如此,大虎的幻术也让她少挨了许多鞭子,帮她避免了不小的皮肉之苦。
说实话,傅惊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现在被这几个人间之屑抽鞭子,她其实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能忍耐。要说她前世也是个没受过罪的独生女,虽然苟存工作于内卷,不求闻达于朋友圈,但是也是轻易不肯委屈自己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挨过最重的打,可能也就是妈妈的鸡毛掸子了。想到这里,傅惊梅强自吞咽了几次,才让喉咙没那么堵。
她努力劝自己想开点,看看人家裴柔之!爹不疼娘不爱,填鸭式教育都给孩子整变态了。好不容易长大,被硬塞给一个狗男人还没完,这狗男人全家又一条藤儿地想弄死她。可是呢,人家多能忍吶!何止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简直是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给自己打了打气,傅惊梅竭力忽视潮水般的疼痛,思考起现在的处境。
关她的地方位置非常偏僻难寻,周围还有武安侯的庄子提供物资,基本与外界相隔绝。纵使江湖人士们手段奇多,但终究人手有限。只怕等他们找到地方,自己早都凉了。
退一步说,武安侯府的力量雄厚,人手众多,他们也未必能带着自己全身而退。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傅惊梅一开始才将希望寄托在裴柔之身上。希望她能寻找机会,伺机智取。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武安侯府的耐心远比她想象的有限,看现在的形势,要是几天之内还没动静,她就只能自救了。好在利用大虎的探测,傅惊梅早已在脑海里画出了完整的地图,还默默记清楚了守卫的换班时间。
或许是怕把她弄死,断了消息来源,又或许是她表现得毫无反抗之力,总之对于傅惊梅的看守其实并不十分严密。除了在受刑时,她会被绑在架子上以外,其他时候都被单独关在牢房里。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惊梅总觉得武安侯府并不急于套话,仿佛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清点了存在大虎那的东西,傅惊梅发现自己从前真是毫无危机意识,存起来的不是金银货物,就是各种吃喝玩乐,改善生活的物件,能用来摆脱困境的根本是寥寥无几。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仔细地翻找下,总算还是挑出了几件用得上的工具。其中包括了那对乌兹匕首、工坊出品的生石灰、一包小毒蜂赠与的烈性迷药、想送给蛛娘的钢索、做饭用的白醋和一大包白磷,她甚至还找到了当初去草原时特制的锁子甲。
一开始,傅惊梅尝试着用白醋去腐蚀牢房的门锁,结果在这种空气不流通的地方,才第一天就被守卫闻出了不对劲。吓得她赶紧停手,这才打消了他们的怀疑。
通过破坏门和墙壁来逃出牢房是不太可能了,傅惊梅又把主意打到了别的地方,结果算来算去,她唯一有可能脱困的,竟然只有从刑房到牢房那一段短短的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这里的刑房和牢房都建在地面上,间隔了不到3、4分钟的路。
大虎挠头:“京中权贵大多都有这样见不得人的去处,可既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当然大多建在地下,怎么武安侯府却是个例外?”
傅惊梅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武安侯府才进京几年,根基浅得很,兴许是还没腾出手来修地牢。再说他们的家当被裴柔之那把火烧去大半,来了京师更少不了打点,于其他不那么要紧的地方,自然是能省则省了。
如今这条几步远的小土路,已然成为傅惊梅逃出生天的唯一机会。
“这样能行吗?我听着都觉得悬。” 大虎听完傅惊梅的计划,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说。
“你以为我不紧张?”傅惊梅心里本就没底,被它这么一说更虚了,“要是你有更好的办法就说出来,反正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猫大声叹了口气,蔫头耷拉脑:“要是能成功逃出去,算我欠你一次。”
“说什么欠不欠的,人跟人之间算那么清多没意思。” 傅惊梅艰难地换了个不会压到伤口的姿势,“睡吧,总要养好精力才能逃出去。”
说什么不把鸡蛋装进同一个篮子里,在这样的关头,她也只能靠着自己孤注一掷了。
千里外的平关城。
“六子,你咋不吃饭?” 孙杰从门外探头进来,关切地问。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