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门
谁谁怎么样。你家爹爹能爬树,我家会爹爹游水,你家叔叔能上天,我家叔叔会入地。你家哥哥放屁震天响,我家哥哥吃屎不抬头。
最后吵成一团,这个说你敢推我!那个说你竟敢扒拉我!一群小娃娃推推搡搡地不知怎么地把一旁无脑吃瓜的初家芽芽按入了安溪中。这小溪,经上岙几代人深挖蓄水以便灌溉泄洪,有一丈宽半丈深,可把这前排吃瓜的初弦淹了个够呛。岸边娃娃哭闹叫嚷声引来抓孩子回去吃饭的孩子妈们,才把初弦捞了上来。隔天发起烧打起摆,吓得村里赤脚大夫直摇头,她哥初望与隔壁堂叔带着人连夜翻山去镇上找人救命,村里那几家娃娃也被爹妈爷奶恨得吊起来打得叽哩哇啦,鬼哭狼嚎热闹喧嚣了好几个晚上。直至初弦退烧安稳下来,这村子的夜晚才恢复平静。
初弦人小,心眼更小,那几个在岸边吵架的憨货被她牢牢记得,这会儿人还没好利索,脑袋还晕着,就想着怎么给这几个屁股已经遭过几番罪的家伙们再送一份礼。
才憋着坏水想东想西,忽听到清脆响耳“瞿——瞿——”的声音,初弦瞬间精神一震,低头哈腰地在院里搜寻起来,顺着如金属撞击般的鸣叫,瞧见门口沿着篱笆攀长的缠枝牡丹叶下,一只深灰色的螽斯伏在那儿,翅膀间歇轻颤。初弦不知觉迈出了院门,田鸡似得趴在地上,全身不敢动,只一对眼珠子随着这鸣虫,看它轻跃叶片间。
正当她大气不敢出地虚拢着手慢慢往上靠时,一双大掌从背后腋下一把将她捉起,一惊之下,“呀”地一声出口,这螽斯一跳二蹦之间就没了影。
小妞妞大怒,双手双脚对着空气一阵扒拉,扭着短短的脖子,对着背后的人一顿疯狂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