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疯
“王妃,晋王妃还真是大方。”朱雀捎上晋王妃硬塞给杜清荷的几匹布,紧紧跟在她身后。
杜清荷眸眼幽深,大方是大方,可无缘无故地示好,处处透露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回王府的路上,她惴惴不安,直到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吵醒了身旁的谢钦明。
“睡不着?”他看了一眼窗外,九月都快到了,总不能还热得睡不着吧。
不知其他夫妻的频率几何,圆房都一个月了,他们行事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每当他跃跃欲试,他的王妃便以各种理由躲过他。
要么说月事来了,要么说没恢复过来,要么就说太辛苦,反正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借口。
娇气。谢钦明心里想,要是他营里的兵,必定天天要她去负重跑上个几里路,再日日苦练十八般武艺。
若是她兴奋得睡不着,他倒是能帮帮她。
杜清荷神游天外,忽然感到一只温热的手掌伸进她的衣服里,动手动脚,还妄想扯掉她的小衣。
顿时回魂,翻过身朝谢钦明含怨带怒地嗔一声。
她不是已经说了从宫里回来太累,谢钦明给忘了?
谢钦明坦然道:“我见安安睡不着,帮其助助眠。”
床上火热,床下翻脸,说的就是谢钦明这种人。别看他对她百依百顺,巧言令色,下了床,不用出院子,他跟换了个人一般。
亏她想了一晚赵王妃的事,居然忘了,谢钦明才是真的失心疯。
也不知道他对他的几位兄弟了解多少。
与他同住一月,杜清荷自认对这位魏王的脾性多少摸出了点门路。
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煜郎,您说赵王真的这么怕他的王妃吗?妾上次在宫宴上看见他们夫妻俩,赵王妃喊东,赵王都不敢去西边。”
本来她想喊大伯姒姆,但想了想谢钦明平时从不叫亲族的辈分,恐惹他不快,便跟着他以往的称呼来叫。
谢钦明正了正神色,对妻子在床榻上提起其他男人略表不满。
无端端提起赵王作甚?他从宫里回府后,就有下人禀告她被晋王妃拉去晋王府。晚上用膳时便神不守舍,原来是心里一直兜着这件事。
赵王惧内?要真是发自心里的害怕,压根不会把宰相的庶女纳进府里做小妾了。有这样一位高身价的贵女为妾,身世低的主母根本压制不住。
他轻蔑地笑了笑,一声不吭。杜清荷背对着他,他的手在美人背上肆无忌惮地转着,把绵软的布料都给揉皱了。
“安安很是羡慕?”他压低声音问她,又把薄薄的夏凉被往她那堆,塞不进去,就抬起她的小巧的身子往被子里一卷。
让她随被子翻了几番,落到他怀里,四目相对。
眼睛里满是对适才那个问题的探究欲。
语气里,大有她点头赞同,就把她连人带被送到赵王府去。
她反悔了,今晚就不该招惹这个随时在她身侧潜伏还不定时发作的疯子。
杜清荷脑子里扯过万千思绪,识时务者为俊杰:“赵王何能及君也。”
奉承是奉承,却也是发自内心。
谢钦明的相貌品行,在人群中哪个不是一等一的,更不要说她还见过他褪下衣服的风光,也是勇猛无比,豪迈矫健。
男人闻言满意不少,将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挪开,看向帐顶。
她只想把这件事掀过去,谢钦明偏偏和她杠上,旧事重提:“陛下今日把人召进宫里商议太子一事。”
“安安不妨再猜一下,这个储君之位,会花落谁家呢?”
谢钦明与靖王请安时说的话恰好吻合,印证了杜清荷心中的猜测。
果然是为了储君之位。
皇上估计也是被大臣们逼急了,前阵子一直闭口不谈,如今竟是筹划起来。
那他们进宫议事的几位王爷,知晓陛下欲将东宫之位留给谁吗?个个看上去都高深莫测,却半点消息都不露出。
记得上次提到此事时,谢钦明兽性大发的样子,她有些心虚地撇了他一眼。
她没问到赵王的事呢,就被他下了套,反将一军。
杜清荷假装没听到这个问题,不去回话,闭上眼放缓呼吸,准备睡觉。
“安安这么大了,还要学三岁稚童装睡?”谢钦明不通人情,直接揭穿她。
刚刚谢钦明把她整个人包在被子里,正方便她瑟缩起来,头窝在软乎乎的被子,避免和他对视。
杜清荷跳过他的问题,自顾自地阐明自己的心意。
“妾只是今日听晋王妃说晋王宠妻,便也跟着好奇赵王。”
“旁人再好,谁也越不过王爷在妾心中的地位。”
不去看他,杜清荷说着这些哄人的话是信手拈来。这段时间她被谢钦明磨练得多了,耻度也跟着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