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证她的安全。
沈国公以为女儿不满自己强行给她安排婚事,将沈菱若带到书房,挥退下人,紧闭门窗,面色严肃认真地道:“阿菱,爹毕竟不能保护你一辈子,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你找个好人家,你过得好了,以后不管爹去了哪儿都是安心的。”
沈国公说着,不自觉眼眶已湿,原配早逝,阿菱自小就没了娘,吃了不少苦,他知道李氏只是在他面前装作对阿菱关怀备至,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原形毕露,对阿菱百般磋磨,所以他即便公务繁忙也未敢对女儿有一丝松懈,生怕稍有不慎让女儿受了委屈,李氏经常念叨他偏心,是的,他就是偏心,偏心阿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是这次他恐怕没那么容易护住女儿,也没那么容易护住这个家。
朝廷上肮脏龌龊从来不会少,有些人是下了歹念要让这沈国公府含冤担责的,对方权势滔天,他已是没了对策,只能像重罪犯人等待死期一般,默默等待着那入狱或杀头的一纸诏书,即使知道结局已定,他心里害怕彷徨的时候,也不免心疼女儿这还未开始就即将结束的人生,思来想去也唯有抢在诏书未下之前,给女儿定下一门亲事迅速成婚,与娘家划清关系,才有可能免牢狱之灾。
“爹,是上面出事了吗?”沈菱若答非所问,伸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将话题引到这上面来。
沈国公也不含糊隐瞒,点点头,眉头紧皱,声音压低:“咱们家可能会有大难,峰儿是男丁,恐怕是没法子与府里脱干系了,你和涵儿说不定能逃此一劫。”
沈国公话音刚落,书房门外传出声响,随之门被大力推开,屋内两人皆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李氏冲了进来,往沈国公身上一扑,声音哽咽:“老爷说的可是真的?”
沈国公低声怒斥:“你怎的在这?外面可还有旁人?”
李氏一听,更是声泪俱下,“这等大事,老爷还打算瞒着我吗?”
沈菱若快步出门查看一番,将门关上,示意沈国公门外并没有其他人。
沈国公松一口气,妄议猜测可是重罪,万一被人听到传出去,皇上追究,等不到被人栽赃陷害的那天到来,这沈国公府就先到头了。
李氏反应过来道:“就我一个人来的,您这几天公务繁忙,方才忘了问您今儿是否在家用膳,谁成想竟听到了这样的话?这可怎么办啊?”
“本也没打算瞒着,我也已经替涵儿选好了亲事,不会比阿菱的差,你——”
“那峰儿呢?真就没办法了吗?”李氏打断沈国公的话,说话急切:“况且就这么草草安排了涵儿的婚事,她若受了委屈又该如何?”
“事到如今,那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这莫须有的罪名,我恐怕是逃不掉了,就是不知道这头顶上时刻悬着的利剑什么时候掉下来?自是一切安排都越快越好!”
李氏悲恸哭泣,脑海灵光一现,急忙道:“若是老爷把峰儿赶出家门呢?那样他就不是咱们沈家人了,我一把年纪了,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可孩子们都还小,不能有事啊!”
沈国公思索片刻,他也不能确定这是否可行。
李氏再没往日的端庄,奋力摇晃他,催促他
做出决定,“试试吧?万一可行,峰儿才能有活命的机会啊!”
眼见沈国公同意,李氏才大大的松一口气,却也完全不敢懈怠,风尘仆仆地赶回去,像是准备迎接未知风雨的战士。
李氏走后,沈国公见沈菱若一脸茫然,以为这孩子是一时接受不了被吓到了,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头顶,温柔痛惜地道:“阿菱别害怕,不管爹在哪里,什么时候,都会保护你的。”
沈菱若情绪被触动,鼻头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即使这些她前世都经历过,可再经历一次,还是无法时刻保持淡定,尤其是她不能确定她到底能不能改变父亲的命运,无论多少次,她都不敢接受疼爱她的父亲离自己而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