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方，双目圆睁：“靠，夜壶！！！！”

孟浪五官拧成一团，俨然一个“囧”字，触电般地收回方接触到夜壶的手指，另一手从怀里掏出丝绢拼命擦拭。

“九姑娘，这里可能有你想找的东西。”孟浪用之前捡到的树杈子指着夜壶，捏住鼻子的手又紧了一分。

九黛冰冷麻木的脸罕见的有一丝松动，明晃晃的嫌弃，莲步微滞。

孟浪见九黛走来，就伸手将树杈子递给九黛，九黛再次继承孟浪的树杈子，孟浪与九黛一起蹲下查看。

九黛吞咽了一下，才堪堪忍住呕吐感，夜壶里泡着的是一颗人头，还是用黄色的不明液体浸泡着，尿骚味和着血腥味发出美妙的气味。

孟浪自诩是铁骨铮铮的一名猛男，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唇色泛白。

九黛：“是一名婴儿的头颅。”

九黛语音刚落，孟浪便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径直走向门外，一言不发。

九黛起身跟着出了房间：“再找找？”

抬换脚的速度比刚进门时快了几倍。

孟浪趁机又换了一口气，语气深沉：“等会。”

九黛也有点遭不住那虐身虐心的气味，没吭声，只是迟迟不进去。

片刻后，九黛从怀中摸出面罩戴好，孟浪看了她一眼。

【挑眉，挑眉】

九黛不为所动，再度进房。

这房间和庭院一样空荡，除却一张床，基本上啥也没有了。

“啧，他有换洗的衣服不?”孟浪这话问得有点没头没尾，但九黛还是明白了孟浪的意思。

这里没有衣箧。

孟浪：“他真的住这里吗？庭院也脏得像是许久没住过人了，要不是他死在自家门前，我都以为他是不回家的。”

九黛：“也许他还真不住这里。”

孟浪投向九黛的眼神意味不明：“姑娘和我想到一处了。”

两人想到一处，也不再在这里过多停留，默契十足地抬脚出门，拐弯敲响了隔壁人家的门。

隔壁人家姗姗来迟开了门，来开门的是一名妇人，怀中还抱着一名孩童，看着不过几岁大。

妇人神色警惕地将门斜开一条缝问道：“你们找谁，来干嘛？”

孟浪：“我们不找谁，就来打听打听有关隔壁崔洪的事，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妇人刚目睹隔壁邻居惨死的模样被吓得不清，想要回绝：“我、我，不知道。”

九黛看着这名妇人的反应，心想：应当是自家夫郎不在家，妇人性子又生得软，拿不定主意，怕得很，但是她为何要惧怕，只是打听一下都如此抗拒，难道，她知道什么。

九黛上前温和道：“这位夫人不要害怕，那我们可以讨一碗水吗？”

妇人有些纠结，还是答应了转身进屋取了两碗水。

九黛接过水，道了谢：“这小孩真可爱，今年几岁了?”

说罢从怀里摸出几颗糖，九黛有随身携带糖果的习惯，对于一个平民家庭来说，糖果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当下孩童的眼睛都亮得发光。

妇人下意识想要拒绝，九黛打断：“是酬谢，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在家肯定很辛苦吧。”

妇人有些吃惊：“你怎知？”

九黛谦和道：“家中有一妹妹独自养育孩子，我只是猜测并不知情。”

“我为白府管家，昨日死去的是白府上的管账先生，事出蹊跷，老爷让我来查看一番。”

妇人沉默片刻：“谢谢。”

九黛声音温和，俯身摸了摸孩童的软发：“夫人以后若是有什么难事尽可来找我，昨日想必还是有些吓到了吧，说到底小孩还是不好哄。”

妇人闻言眼眶不住有泪水在盘旋。

自从她夫君去世后，她在家中受尽百般委屈，就连娘家也嫌弃她是个拖油瓶，哪会为她撑腰，没想到如今会被一个陌生男子安慰，以往忍住的泪水此刻也有些忍不住了。

九黛明白，只差最后一把火了，便能让妇人说出藏住的事。

“夫人不必害怕，若真出了什么事白府会护着您。”

九黛一双眼仿佛要把妇人洞穿，她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母亲只是在害怕没人能她，保全她。

“夫人若是不嫌弃，我可以为夫人安排一个客栈暂时落脚，等这件事彻底查清楚。”九黛目光诚恳。

妇人纠结一会，便转身进屋，示意进屋再说，不敢被人瞧见，不然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九黛和孟浪随着妇人进屋，屋内杂物很多，但并不凌乱，反倒有几分温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