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啧啧啧······真恶心啊。”孟浪跳脚,生怕这地上的血污玷污自己的黑色靴子半分,黑色······的靴子。
孟浪是全然找不到方向的,屁大点地方他都能原地绕上个三四圈,但是,孟浪这个人又很神奇,一旦涉及到战场,甚至哪怕是追着人打架,对对方可能藏匿的地方了如指掌,大到山间密林,小到府邸房间。
孟浪一路紧跟九黛来到梨花巷,期间被天桥说书人吸引,凑上一耳朵听了几句便找不到路了,最后还是九黛亲自原路返回将人给领走。
孟浪嫌恶地看着地上趴跪在地上的无头尸,简直是贴在地上,被吸干了一样,可尸体并没有瘪下去,这一切都透露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孟浪捡了个树杈子撩起下摆,上前戳了戳尸体,尸体有些翻动,尸体和地面之间露出一点缝隙。
九黛心中微动,疾步上前查看,继承了孟浪的树杈子。孟浪重新找了一个更长的树杈子环臂抱在胸前,看着九黛动作。
九黛用树杈挑开脖颈处空荡荡的领口,整齐的切口处血液些许干涸,但她还是看清了,血液中残存的一团黑气,原本被压在胸口,随着孟浪的翻动被释放,顺着脖颈伤口溢出。
九黛神情严肃道:“是业障。”
她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原本她以为是简单的幻境,只需解开季秋的心魔。
但是,为什么会有业障?幻境的能量石······恐怕不会轻易找到了。
孟浪有些意外:“业障?为什么会存在这种东西?”
九黛声音冰冷:“比起这个,我倒在想,业障为什么会选这个小男孩为容器。毕竟业障所选之人必是恶贯满盈,杀孽深重之人,世间鲜有人能满足作为业障容器的要求。”
孟浪唇线紧抿,他对季秋并没多少了解,他想起在深巷中的那一眼。他看见的季秋分明是个逞强的暴躁小兽,虽然恶意满满,但他十分清楚那只是一个处处戒备之人的不安和防备,浑身是刺。
孟浪:“他不是那种人。”
九黛:“公子,这件事应另有隐情,十二三岁的小孩,我自是不信会是那种人的。”九黛顿了顿,“只是,他身上应该还藏着其他的秘密。”
“关于那句话,我想,我大概有一个新的解释。一旦被选作容器的人,当其体内的业障成熟后,深夜便会有人来取走业障,作为容器的人也会因此失去性命。”
“孤月晦暝,夜断处,浓雾泼墨,厉鬼行。”
孟浪低眉沉思:“照姑娘的意思,成熟的业障最终会汇聚到头颅然后被人割去。”
九黛:“是的。编织这个幻境的人其真实目的是培育大量业障。”
孟浪:“那该如何将季秋带离幻境?”
九黛答道:“要想破解幻境需要找到幻境的能量石,幻境的能量石是心魔,我们只需为幻境被困者解开心魔即可。”
“但我们身处的幻境并非是简单的心魔支撑的,现在看来是靠业障汇聚而成的力量支撑的。”
“我需要再想想。”
孟浪:“真是麻烦姑娘了。姑娘有什么需要的,我孟浪会尽力为姑娘找寻的。”
九黛:“孟浪?”
孟浪:“正是在下,我为狄邾国的大王子,本王子还是有信心给得起姑娘想要的。”
九黛看着眼前的孟浪,正是春风得意,心想:我想要的你可能还真给不起,只回道:“先欠着。”
孟浪见九黛反应如此平淡,有些懊恼不解,对九黛有多了几分好奇:“我还未曾知晓姑娘名字。”
九黛:“九黛。”
孟浪暗忖:不姓姚?看来并非姚氏族长的女儿,也未曾听闻姓九的姚氏后人,但九黛不像是那种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孟浪不自觉想起了那个传闻。
九黛继续扒拉着地上的尸体:“为什么要跪趴着?他在臣服谁?”
孟浪戏谑:“难不成他还要感谢杀他狗命的人?”
九黛醍醐灌顶,重复着:“感谢,可能对他来说是恩赐。”
九黛放下了树枝站起身来走向崔洪的房屋,推开破旧的木门,满院的铁锈味扑鼻而来,呛得九黛偏过头轻咳。
庭院十分空荡,落叶堆积了一地,只有一棵即将枯死的树,一口井。落叶之下藏着斑驳血迹,孟浪视力过人,很快便察觉到了。
孟浪嫌恶地捏住鼻头,一副小身板灵活地蹦跳进庭院:“靠,这老头的血咋这么禁得住流,满院都是。”
孟浪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崔洪的血,不是别人的。
孟浪奇道:“可是那个叫崔洪的不是死在外面的吗,咋里面也这么多血?难不成他们还在院内打了一架?”
但很快孟浪就否定了这个假设,就崔洪那体格,力量,能和谁打?和自己打?
孟浪四处闲逛,逛进了房间,探寻到血腥味最为浓烈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