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陆矜松开了扶着九黛的手：“是，有两个你，这一切都是真的。”

“伪装好，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陆矜声音沉稳有力，舒缓温润，令人十分安心。

关于九玄的记忆并没有消失，九黛也彻底明白上次深陷幻境之时，那句话的意思了。是沉睡于体内的九玄在交换身体控制权。

随之而来的恐惧攀附心头：我会被替代吗？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

九黛悄悄将手攥成拳。

“走吧，回去吧。”陆矜抬脚走在前方。

孟浪百无聊赖地逗弄着小鬼，看见陆矜和九黛终于回来，打趣道：“说体己话呢？”

“姑娘，接下来干嘛？”孟浪自然而然地把话题抛给九黛。

方才九黛将这几日所发生之事大致讲述给陆矜，陆矜也明白了状况。

陆矜替九黛答道：“探寻厉鬼的下落。”

孟浪：“多嘴。”

倒也没否认陆矜的话，孟浪是个能把事和人分开的人。

“去逛逛吧，反正也没有头绪，实在不行就把这小鬼吊起来打个三天三夜，强行撬点线索，我看这小鬼像是知道点什么。”

陆矜没说话，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小鬼惊出一身冷汗：“好姐姐——”

九黛：“不、不了吧。”

小鬼这才免过一场未来的毒打。

街道上。

“好多阴气啊。”小鬼努力从孟浪的腋下探出一只鬼脑袋。

“阴气？”九黛问道。

阴气是活人所看不见的，一个人阴气过重就预示着这个人阳寿将至。

孟浪倒觉得没什么，幻境中的这个灯邺城隔三岔五就死人，阴气重点有什么奇怪的。

“倒也正常。”

九黛咬了咬嘴唇，吐出一个字：“多。”

陆矜虽听不见小鬼的话，但也能猜出大致意思：“姑娘的意思是阴气很多，每个人身上都有超于常人的阴气，这点不正常。”

孟浪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得嘞~质量上乘，都是由十年以上的竹子制成的弓，韧性十足。”街边一摊贩得意说道。

“哟，客官，你手上那个可是紫衫树制成的，不容易啊。”老头笑眯眯道，“可惜这一张我只卖给有缘人。”

孟浪脚步一顿。

孟浪上前细细抚摸那张紫衫弓，痴痴开口道：“老板，鄙人可否试试那张紫衫弓？”

老头见孟浪这副如痴如醉的神态便知孟浪是个爱弓人士，笑盈盈道：“这弓我不会轻易让别人试的，可宝贵了，弄坏了可糟了，小兄弟看看便行了。”

孟浪并不满足于此：“老板可说要卖给有缘人，不知道老板认为何为有缘？”

“至少能拉动十石的弓，且在百米外射中靶心。”老头从容开口道。

周围的人闻言，有些行道的人已经开始倒吸气了。

“普通士卒拉的弓也不过一两石，一石七八十斤。”

“十石——几乎不可能！”

“从古至今也只有一两人拉开过十石以上，且都是勉力而成。”

老头见惯了不少血气方刚的壮汉来尝试，无一不铩羽而归，自然也没把孟浪的话放在心上。

老头玩笑道：“你若要试，只需五石。”

孟浪本犹豫不决，林砚的身子实在太弱根本承受不住，现下闻言一口答应。

“您确定，我还当真要试上一试。”

“小伙子，你确定要尝试？这可是六弓中最强劲的弓。”老头迟疑地上下打量面前这个清瘦的白面小生，怎么看也联想不到一个经常习武之人的身上。

孟浪一笑：“我只用王弓。”

老头爽朗道：“够傲气！”

旁边围观的几个小年轻主动帮摊主将那五石的弓合力抬出。

孟浪原身虽一身腱子肉，但他拉弓从未单靠蛮力，也有些技巧经验。

他懂得怎样可以使力量最大化，角度，风力，拉弓饱和度，以及全身心的注意力。当他触摸到弓的那一刻，周遭便于他隔绝，眼里只有目标和箭矢。

孟浪习惯了定制的白玉扳指，现下的扳指让他生出少些陌生感。他低头亲吻扳指，低哑着声音：“祝本王——”

“破风——”

孟浪松开手指，箭矢乘风向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中、中、中了！”

“正中！！！”

人群瞬间沸腾，炸开。

就连摊主也惊地一动不动，维持着惊讶的动作半晌，才捡回了魂，只一瞬再次丢了魂。

嗖嗖嗖——

孟浪直接把箭靶射穿，一箭射裂前一箭矢，连中十箭！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