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后的结果是对的就算成功，记恨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为了一个犯了罪的平民大动干戈，你能得到什么？”

罗西声音僵硬。他已经在短暂的时间里完成了对目前局面的思考，但还是有所犹豫。

我完全理解，就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去发展所谓的「线人」，也不会在他待着的范围里选人，不仅没有被选择的资本，很可能连最低限度的回报都得不到。

“那你是平民吗？”我抬眼看向他。

“当然不是，”他说，“我是贫民。”

比平民还差那么一点点。

无奖竞答时间到，罗西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倒计时开始咯，五、四、三、二、一，好，思考时间结束——这是真的。至少在这个时间段里，他只是一个平民，哦，不对，是贫民。

但他很快就不会是了。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我没能翻到之前准备好的合约，只能拿纸再重新写一遍，“接受现实和向你出售违禁品的人一起在牢里待到死，或者把你自己卖给我，我会给你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也能每个月给你支付固定的报酬。”

“鉴于你目前的情况，我还能再给你开一点后门。”我仰头看他，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卑鄙，“你身体健全，可以一个人活下去，那艾拉呢？她没办法独自生活，要是没人照顾的话，只怕是会比现在过得更辛苦吧。”

怎么能用过得更辛苦这种粗略的话来说明未来呢？我很清楚这样的结果，恐怕会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吧，那样的例子我不是没有见过，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就发生过这样的事，就更不用说我看不到的地方，请原谅我对此不进行说明，这算是为了你们的心理状态着想。

“总之，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这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岂止是不错，抛开其中的威胁成分，这根本就是过于诱人了，诱人到几乎没有人可以直接当场拒绝。不要问为什么是几乎，问就是见的人多了总会碰上硬骨头，这种情况下只能得到中规中矩的结果。

那罗西呢？他属于哪一种？是硬骨头，还是能够收买的人？

我再一次和他对视，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罗西的眼神看起来更加让我不安，就好像他一定会在被逼进绝路以后狠狠地咬死……我。

神明创造出来的人总是有各种不同，而其中被偏爱的人总是会有更多与众不同的地方，不论是好是坏。澄清一下，这话不是我说的，这种话大概也只有神侍能说得出来。

只有好的才能被称为偏爱，坏的那应该叫造孽。哦，那还不是一般的孽，毕竟是神造的。

“好。”

似乎是过了很久，罗西叹息着给出回答，想必是做好了心理建设。

“那我们合作愉快。”

我摆出公式化的笑脸，给临时起草的合约签名，然后盖上私章：“在你去骑士团报到以前，我想我应该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是凯伊，目前的职位是‘国王’。请允许我以皇室的名义欢迎你。”

大抵是错觉，我觉得罗西听到【国王】和【皇室】以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转变，这种奇怪的感觉只保持了短短一瞬，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这些再也不会有那么重要了，无序探寻别人的秘密，只要能保证怀抱着秘密的人对你足够忠诚就可以了，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对了就是胜利。毕竟我一开始想要的也就只有结果。

我想……或许很多人都和我抱着一样的想法，这本身就是非常奇怪的事，教育孩子的时候是过程最重要，但对大人来说，只有结果最重要，不择手段只是达成结果的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