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褚艾回眸，伸手拽下一片黄叶，瞥见季连的瞳孔微微收缩后，勾起一抹笑。

果然这杂草就是关键。

看来寒崖洞的秘密就是系统发布任务的关键，这个秘密总会弄清楚的，现在不急。

“啪!”

一份用油纸包裹好的糕点，是季连扔过来的。

褚艾皱皱眉，捡起地上的糕点疑惑道：“我记得进寒崖洞之前是要搜身的吧，你怎么带进来的？”

话毕，就见他从衣袖里拿出另外一份点心，是一块淡粉色的莲花饼，外酥内软，张口就咬，吞下一半的饼后才道：“其实在这看守的弟子每月灵石份额并不多，只要多给点灵石，填饱肚子的东西带进来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他不说，褚艾也能猜到大半，原先倒是小瞧了他，看着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没想到还能有几分细腻心思。

见她拎起糕点也不吃，半开玩笑：“师姐，怕我在里面下毒害你吗？”

褚艾摇摇头，收起糕点笑道：“我还不饿，晚点再吃吧。”

那可当然怕呢。

*

夜半，季连已经熟睡，褚艾手里把玩着刚刚捡来的枯枝，一手托着脸庞思忖，另一只素手五指相互配合，枝条在手中按照节奏一下一下转动。

“吱吱——”

倏地，一道道奇异的怪叫从洞中传开...不，是从四面八方。

配合着细碎细碎的行走声音听得她毛骨悚然，直起鸡皮疙瘩。

她环视一周后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现象，警惕也没放松，猛地看到左边洞壁上冒出一个个幽绿的点，那是老鼠的眼睛，密密麻麻的，正在监视着洞中的一切。

惊得她后退半步，定了定心神，不敢轻举妄动，趁着老鼠们还未有所动静，她蓄力，一鼓作气冲到季连面前，试图摇醒他。

没醒，褚艾在心里道歉，手心蓄起了灵力，用力打在了他的脸上，啪得一声，老鼠似乎被吸引，弄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胀、麻、痛在季连脸上交织，他幽幽转醒，捂着半边脸，哀怨道：“师姐，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得这样喊我起床呢？”

褚艾没解释太多，指着壁边的那些森森绿光道：“小点声音，这些东西是老鼠，似乎是在洞壁里，它们在移动，看样子是想出来。”转头就瞧到季连浑身发抖，怕极了的模样。

“师姐...其实你可以一记手刀劈晕我的，这种大场面我怕是受不住。”他弱弱地说。

睨了一眼季连，她实在不信他会害怕，更何况这种异象只在今夜才出现了，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进了寒崖洞，洞里就出了老鼠。

见老鼠暂时还不能出来，褚艾步步逼近洞壁，掏出蜡烛用火灵力点燃，面上已几近透明，她看清了老鼠的模样，浑身灰溜溜的，是一只长毛鼠，锋利的爪子在刨着壁，急切地想要出来。

轻轻抬手，褚艾正准备攻击时，季连忙上前制止：“师姐，不可以！这是尸鼠，素有生吞活人头颅的喜好。”

听得头皮一麻，褚艾散了散灵力，装着无意询问道：“你怎么清楚？”

“我曾在杂闻阁中的一本卷宗上看见过这个东西，但这东西只会在偏远的西洲活动，今日不曾想还能遇上。”他唏嘘不已。

褚艾点燃了之前熄灭的火堆，她盘膝靠着洞壁上休息，周遭的寒意随着温度的升高逐渐退去，她始终怀疑季连这个人，看不太透，他不够谨慎但很会扮猪，但能不能吃下她这头老虎就是他的造化了。

褚艾思绪四散，周围的动静变得模糊不清，脑袋越来越重，察觉到不对劲时已没法抵抗药力的作用，在倒下去的一瞬她听见季连含着笑的话语——

“师姐，睡一觉就好了。”

他站起来，拍开弟子袍上的灰尘，瞥了一眼褚艾，走向那处有尸鼠的洞壁，手握匕首，狠狠插｜入，拦着尸鼠的是一层薄薄的结界。

现在碎开了，尸鼠倾巢而出，他轻轻划破手指，血液顺着指尖滑落在地，尸鼠躁动地爬行被安抚了下来，乖巧地蹲在季连的腿边，想凑得更近，首当其冲是一只黑毛尸鼠，那是鼠王。王的威严是不允许被侵犯的，它转头发出尖锐的吱叫声，而乌泱泱的灰毛鼠则蹲在原地瑟瑟发抖。

季连扔开匕首，弯腰抱起那只鼠王，顺着它头顶的毛，他眯起眼睛，召来自己的本命剑，剑光流星，在空中旋转几圈后回到主人的手中，那是一把带着红绿纹的细剑，剑遵循着主人的命令，取了一滴眉心血，嗡鸣着插｜进岩缝，洞顶倏地亮起一个阵法。

轻轻放下手里的鼠王，他盘膝冥想，本命剑在身旁护法，洞壁左侧的杂草蓦地化为齑粉。

他停止冥想，吟诵着药峰心法，而洞顶左侧的阵法随着诵出的心法开始运转，就在心法诵到最后一条时，一根枯枝抵在了季连的脖颈处，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略显狼狈又不失艳丽的褚艾，她扯起一个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