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两两对视,男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一双眼眸,沈晚棠见他要下去,好心补充道:
“公子若喜欢,我也不是不能配合。”
宴卿:“......”
听罢,宴卿面色越发木然,推开沈晚棠飞速落地,四肢略显僵硬。
无人知晓,这一刻的宴卿甚至恨不得投湖自尽。
他在做什么???
男人耳根慢慢涨红,周身沉稳凉薄的气息被渐渐融化,薄唇微启,似是想说些什么,然而凝着沈晚棠的俏脸,宴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从未觉得这样憋闷过。
“对不起。”宴卿几乎是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带着点无辜,也存有几分难于切齿的羞愤,沈晚棠轻轻咳嗽,摆摆手示意快点先混进去。
再次搀着宴卿的手臂,沈晚棠明显发觉男人意外沉郁。
“其实......我真没关系。”沈晚棠起了坏心故意反驳,宴卿脸色染上恼意,偏生他没办法回答。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到城门口,不少百姓都排队等着搜查。
早膳时间,黑衣人懒懒散散,兴致不高,检查力度也小了些,沈晚棠扣住宴卿的手臂,两人慢慢进入人流中央。
怎知,男音如蚕丝般缠住她的耳。
“两人同心协力总比只靠一人好,若我当真连累了你......你怕是也性命难、保。”宴卿低声道,咬字清晰唯恐沈晚棠听得含混。
男声虽温柔,却是杀气弥漫,还是熟悉的西湖龙井秘方,沈晚棠缩缩脖颈,歇下逗弄小绿茶的念头。
前方。
“几位官爷,家里老母亲等着吃饭,可否让小的先进去?”
“官爷,小的家中也......”面朝黄土的百姓哪里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几个黑衣人极为不耐,百姓不敢再多嘴,沈晚棠握住宴卿的那只手沁出碎汗,他们正躲在队伍后面。
只见几个黑衣人窃窃私语,沈晚棠心中捏了把汗。
“没什么问题,放他们走吧。”
“还不快滚蛋?”黑衣人放话,沈晚棠搀着宴卿挤进人流最大的地方,跟着队伍步步前行。
耳畔还荡漾着黑衣人嚣张的调侃,沈晚棠暗暗绷紧腮骨。
忽地,沈晚棠脚心泛凉,心中骇然,别是草鞋坏了。
“啪叽。”草鞋顺着沈晚棠的步伐差点被甩出去,而对面正是那几个谈天说地的黑衣人,千钧一发之际,宴卿闪身一挡,草鞋又稳稳落回沈晚棠脚边,沈晚棠连忙踩住。
都忙着进城,小插曲没惊动他人。
进了城门形势也不轻松,街巷四处可见巡逻人马。
不过还是有点好消息的,太子近卫也分三六九等,被派来石云县搜人的这批近卫,功夫心智只能算中等水平,不难应付。
“先去北巷。”宴卿声音微沉,闻言,沈晚棠眯眸。
石云县北巷算是汴京城周边县城工匠最多的一片地盘,石云县原是做石器发了家,但大梁二十年后天象多变,越来越多的姑娘与小伙子选择离开,石云县工匠们的打石手艺渐渐凋零,这才造就如今这等悲哀光景。
这个世界的百姓并不知道,大梁所谓多变的天象是因为全球进入新时代,不是只有大梁一个国家遭此劫难,而是天下所有国家都难逃此劫。
书中花了不小篇幅交代这个背景,沈晚棠对天象颇为感兴趣,所以记忆尤深。
眼下是大梁三十六年,书中提到过诡谲天象会在下半年减弱,届时百姓能轻松些,天灾颇多,导致百姓对农作产生惊惧心理,沈晚棠暗下决心,她可以保证大梁的穷苦百姓快要熬到头了,只要想办法说服百姓对农耕重启信心,底层人的日子必定有所好转。
可惜,赊刀人这层身份虽说能掀起风浪,但即便她句句实言,人家也未必会听,沈晚棠凝眸沉思。
总得想个法子先将名望立起来,沈晚棠微叹,当真是地狱开局,家中条件稍稍好一些的人家都不会给赊刀人好脸色,更何况是听赊刀人劝解。
“飒飒--”宴卿话刚落,巷子里有序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踏响,沈晚棠探头去看,是乔装过后的近卫在巡逻。
“躲半个时辰再说。”沈晚棠轻声道,眼下混进人群目标有些大,况且她要先想办法穿上一双好鞋,否则连路都没办法赶。
“先分开。”宴卿言辞镇静,沈晚棠蹙眉。
紧接着,男人抬起手快速袭来,沈晚棠下意识后仰。
“把你的草帽给我。”宴卿索性直接伸手,沈晚棠无语,连忙把草帽摘下来。
“你站在这里等我,最多两个时辰。”宴卿不放心叮嘱。
话毕,锅碗瓢盆的声音传来,与近卫脚步声熔于一炉,难分难辨。
“可是......”话至半途,沈晚棠闭嘴,书中男主貌若潘安,却是个阴晴不定的主。
“我喂你的药丸效果能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