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持半日,你自己算时间,不然昏在路上神仙也难救你。”沈晚棠说道,听罢,宴卿慢条斯理地戴好草帽,云淡风轻的姿容让沈晚棠莫名觉出几分欠揍。
“还有,你我的衣服......”沈晚棠的话留下一半,惹人浮想联翩,宴卿眸色生出几抹沉郁,衣服自是要换回来。
“你、先。”宴卿咬着字偏过头去,浸满薄戾,也万分憋屈,沈晚棠在险些笑出声音。
没再反驳他,沈晚棠动作利落,三下五除二便褪下衣物,两人皆穿着中衣,没那么多避讳。
良久,沈晚棠见宴卿的脸色竟从耳根一路涨红到颈间,轻轻扬眉。
“衣服在脚边。”沈晚棠提醒道。
“嗯。”宴卿重重应道,结果转身就见少女满面戏谑地瞧他,宴卿折腰捡拾的动作顿住。
顶着少女揶揄的视线,宴卿只觉自己快要同手同脚。
“转过去。”宴卿冷声命令,沈晚棠乖乖照做,只是背身前一瞬,地上那团杂草随风而起,飞到宴卿手边。
沈晚棠:“!!!”
那团草正是沈晚棠以假乱真装男人的“大杀器”,沈晚棠倒吸一口凉气,对面的宴卿脸黑成锅碳。
......
宴卿走后的半刻钟左右近卫便开始活动起来,沈晚棠凝思,宴卿忙于赶赴北巷,鞋子问题当然等不了宴卿来解决。
透过砖缝望去,破旧的巷子摆起小摊,许是太子想做好表面功夫,居然应允县里头的百姓摆摊做生意,沈晚棠看到几个算命先生支起小摊吆喝,近卫则见怪不怪。
突然,沈晚棠环顾四周,瞧见石像后面积攒不少泥土,而那石像上还系着一块被弃掉的头巾,少女杏眸微弯。
片时,巷子里出现一位身材稍矮的瞎眼半仙,一只眼被红布包住,蓬头垢面,甚是狼狈。
唯有沉着端方的气质看上去像是饱经风霜的半仙。
“诶,去去去,这儿是我的地盘,没看着各位官爷都在么。”算命老夫见沈晚棠直奔此地而来,心中没底,这不是想同他抢生意么。
闻言,沈晚棠摇头,更显高深莫测。
算命老夫愣住,旋即语气更加恶劣:“快走!”
“先生,在下见你印堂发黑,眉宇似有雾气环绕,恐有异象。”沈晚棠换了个中年男音开口道。
原身作为赊刀人预言能力拉满,算命这等小事当然手到擒来,老刀还赊在宴卿手中,除去不能正常赊刀之外,其他细节沈晚棠皆能照做。
“你这黄口小儿,大言不惭。”算命老夫恼羞成怒,被同行打脸让人无地自容。
“非也,非也。”沈晚棠摆摆手。
“不知先生近日可否在为家中风水一事烦恼?这些日子天象多变,所谓风水......不过是因天象变故罢了,先生不必忧虑。”沈晚棠笑眯眯道,语调尽显笃定意味,算命老夫顿时悚然,一番话竟然全中!
这算命老夫的宅子本就偏北,破旧庭院不够宽敞,压抑隐秘,因此为着风水问题苦恼多年,大梁这几年又逢天灾,算命老夫自觉是家中风水出了问题。
“再者,先生最好多顾忌着家眷,体弱多病者怕是难熬过此月。”沈晚棠言辞凿凿,不似作假。
“你、你休要胡说!”算命老夫暴怒,四舍五入等于沈晚棠咒人早死,不动气才有鬼怪。
“先生消消气,若在下没猜错,你家中有位年过七旬的母亲,一家十口人,长辈身子骨弱,后辈更是娘胎里便带着病根,若再不注意,怕有的难了。”沈晚棠眉间的不赞成让算命老夫心惊肉跳,因为沈晚棠句句正中事实!
俄顷—
“那、那依大师看......我该如何是好啊。”算命老夫也只是个半吊子,给人家看手相、观面相,十次有三次命中都算不错。
不是沈晚棠高傲,而是石云县的算命一派根本不成气候,对沈晚棠而言,唯一劣势就是算命一派的地位要略微高于赊刀人之流。
她要先以算命手段抬高赊刀人的威望,之后才能再谈用赊刀人身份挽救难民。
“根源还出在先生自己。”沈晚棠语气郑重。
“先生多年接触阴气过重之辈,自然会将晦气传回家中,解决倒也不难,只要先生将一双新鞋丢到屋顶,困局便可迎刃而解。”
“不知大师能否相助?”算命老夫也顾不得沈晚棠抢自己生意,拱手追问。
鞋子在这时候属于时常沾染污秽物的东西,算命老夫并未多想。
“也罢,你且去寻一双新鞋来。”沈晚棠点头,算命老夫哪里敢耽搁,急忙去隔壁鞋铺找来一双新鞋。
“大师,您要的鞋。”算命老夫递过去。
“记得抓几副药给老人家服下......”沈晚棠说出几味药,都是常见药材,又将旁敲侧击地点了一下怎样熬药,算命老夫连连应下。
言罢,沈晚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