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篇(二十五)
不能只要三百两的。可是,小白,你不知道那酒有多厉害。”青莎哭得呜呜的,小脸上全都是泪水。
白榆重又心疼起青莎来,他义愤填膺地对青莎言道:“用酒水迷惑你,这跟强迫有什么区别?青莎,要不咱们还是去告她吧,听说刑部那位关大人,极肯为男儿撑腰,咱们去刑部告这位高大人,告得她充军流放,让她悔不当初!”
白榆并没有见过关鸣鸾,但他对于关鸣鸾却是很有些了解。之前在把酒花前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生得漂亮,那地方又有些尴尬,怕万一有什么事,因而对于可能用到的几个衙门都有意地同客人们了解一些。他听客人们讲凰朝的刑部尚书居然是个男子的时候,是很有些惊讶的,对关鸣鸾的事情也就打听得格外详细。此刻他脑海中想到的就是去刑部找关鸣鸾,这位传说中铁面无私的关尚书应该会给青莎撑腰做主的。
然而青莎摇头不肯,“且不说能不能把她充军流放,就算是能,可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还是没有多少银子,人人都知道我没了清白,阿姝也不知道还肯不肯娶我,若是阿姝不肯,我以后怎么过日子呢?”
这白榆被问住了,可是他也想不明白,难道不告这高大人,就会有银子可拿吗?他反问青莎道:“可是你不告她,你就有银子啦?不也是没有吗?横竖都是没有,干嘛不告她?”
青莎很有些无奈,他暗暗感叹,白榆自打嫁给了秦瑛,比之前更加单纯了。想事情只想着痛快解气,全然没想过日子的银钱从哪里来。
两个正说着,李伯又上来了,李伯蹑手蹑脚地,神情很有些慌张,小声请示白榆道:“公子,外面又有敲门,不会是坏人吧,要不老奴喊走水吧?”
白榆吃了一惊,他很是警惕地道:“怎得又有人敲门?让阿莎在这里坐着,我同你下去看看。”
李伯上来喊他,也是想让他一同下去查看,见他这么说,便同着他一道下楼梯来。白榆到了楼梯口,抬手拿起方才的栓门棍,李伯见他如此,也去厨房里拿了个擀面杖出来。李伯在前,白榆在后,两个悄悄地往大门口走。
大门处,传来敲三下停三下的敲门声。他们两个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大门外面有人发话:“在下前太女宾客高芷,有些话要同青莎谈,还请院子里头秦国公的如君白公子给在下提供个方便。在下此来并无恶意,请白公子相信在下。”
白榆不敢置信地看看李伯,他不知道该不该给这高芷开门。
李伯反而镇定了下来,指指大门,又指指楼上,用口型询问白榆,“是她吗?”
白榆点点头。
李伯便冲门外喊道:“你一个大女子,欺负了我家公子的好友,还敢跑到我家公子门前呱噪,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那高芷道:“我这里有张银票,是给青莎压惊的,请这位老管家把它交于青莎,表表我的诚意。”
这高芷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门缝里递了一张银票进来。
李伯上前接过银票,细细地看了下,认出来是张户部颁发的姚天各大银庄皆可通兑的数值为五百两的官银票,他再次用眼神询问白榆。
白榆想起青莎方才的态度,冲着李伯摆了摆手。李伯会意,拿上银票去见青莎。这边白榆仍旧手执栓门棍守在大门口。
李伯上楼之后并没有立刻下来,也不知道在同青莎说些什么,两个声音很小,在大门口这边基本上听不到,那门外的高芷却也并不着急,双方隔着大门对峙。
一刻钟之后,青莎终于下来了。青莎已经把云锦袍子的衣襟带子全都系好,头发重新梳过,脚上借穿了白榆的一双旧鞋,神情也不复方才那般悲伤,变得从容镇静。看见白榆看他,便向白榆指了指门口,“今个儿麻烦小白你,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上楼的,就在院子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