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知道什么才是偷。

她只知道自己为大俞苦心经营百年，却被所有人唾弃，憎恨，连死也不得其所。

但她不欲再为自己辩解了，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再多的遗憾都只能留在这最后一刻。

她举起手，在空中贪婪地描摹着记忆里析木的幻影，似乎要将这一刻定格在记忆里。

“行了，你就在这儿老实呆着吧，别再挣扎了。”

谢瑟荣的手无力地落在地上，她最后望了一眼记忆中的破元，然后毫不留恋地将手中的幻影攥碎。

“我好心劝你一句，别在没结果的事上费力气，这样说不定能活得久一点，亲口吃到析木仙尊和晚华圣女的喜酒呢。”

在段玄迟猖獗的笑声中，谢瑟荣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回想着自己短暂的百年人生，不甘又痛苦地合上了眼睛。

她将一生献给了大俞的子民，用性命护了朝冥学院上上下下千余人的周全，却只换来了一句轻飘飘的“不配”，受万夫所指。

如果有来生，她不愿再做大俞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