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十五章再见2

邢炎一正了正身子，眼睛直直看进刘霁的眼底：“差不多了，昨天彩排完，后天…后天的午宴……”他努力想从刘霁眼里看见心痛，可是看见了又怎么样呢，什么都改变不了，但至少知道刘霁还是爱他的。从前，他嫌弃刘霁拿生命爱他是一种负累，他无法忍受，居然有一天他渴求着那份爱。

他目光一直没离开刘霁的嘴，问：“最近有认识什么新的人吗？”邢炎一一直是个很自信的人，这份自信和淡定源自于他幸福富有的家庭和他沉着敏锐的大脑。他虽然嘴上一直希望刘霁能离开他，开始新的生活，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是真真爱过的人。但他的潜意识里还有个自负的声音，在告诉他，刘霁这辈子只会是他的，爱他一个，不管自己怎么对待他。

但是他今天问出这句话居然有些忐忑和不安。

刘霁转了下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了一杯酒，抬头直视邢炎一的眼底：“还真认识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孩儿。”

邢炎一稳了稳自己的嗓音，装作不经意地问：“小孩儿？多小？”

“还在上大学。”

邢炎一板起了脸：“你小心点，别玩出什么事情。你应该找一个能长长久久陪你的，大学生不合适。”

刘霁觉得可笑，面前这个人自己找了人结婚，就算找到了长长久久了吗？就可以教育他了吗？刘霁站起身，轻拍了一下邢炎一的肩膀：“走吧，不早了。”然后不等邢炎一回答，就先买单走了出去。

刘霁给邢炎一叫了一辆车，他看着邢炎一上车，挥手告别，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够了，十几年的默契。邢炎一看着后视镜里的人，他知道，他曾经以为会一直在原地等他的爱人，真的在渐行渐远了。

今天真的是喝的有点多，刘霁到家后，胡乱洗漱一番，就脱衣服躺在了床上。酒劲上来，他头很沉，无法思考今天的事，他也不想再去从邢炎一言行的蛛丝马迹中翻出还爱自己的证据，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就当他半睡半醒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按密码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换鞋进来，打开了卧室的门，一身酒气包围了他。他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是他好累，身体好沉，一动不想动。来人一边脱衣服，一边粗暴地在刘霁的嘴上攻城略地，撬开他的嘴，唇舌纠缠。

来人他太熟悉了，可是这个吻刘霁很陌生。

酒精使人反应迟钝，当邢炎一的吻不断加深，刘霁的脑袋和空白一片也不差多少，他只有一个念头，上面这个在求爱的人是骄傲的邢炎一啊。

过了好一会，刘霁才后知后觉地推开他：“你这样谁都对不起，对不起你老婆，也对不起我们的感情。”

上面的人似乎也冷静了下来，他伏在刘霁的肩头，好像在哭：“我放不下你，我没办法啊，你不要怪我好不好，等…等我的孩子生下来，我会…”

刘霁拍了拍邢炎一的后背，声音沙哑：“炎哥，不要对不起身边人，我们这辈子的缘分就到这了，我很知足了。”

“那下辈子，下辈子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好吗？”

刘霁没说话，下辈子嘛？

当他和邢炎一还在读大三的时候，学校要求刷满报告学分，两个人走到教学楼报告厅，找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那场报告是一个作家在讲家庭和生命。当他说到“不管爱与不爱，下辈子都不会再见”的时候，20岁的邢炎一握住了刘霁的手，紧紧地，郑重地。这一个动作，刘霁在心里记了十年，每次回想起来都能热泪盈眶，就像当初一样，邢炎一爱过他，他确信。

“炎哥，你读过树犹如此这本书吗？最近我读了，其中有一段话：也许天长地久可以做如是解，你一生中只要有那么一刻，你全心投入去爱过一个人，那一刻就是永恒，你一生中有那么一段路，有一个人与你相互扶持，共御风雨，那么，那一段就胜过终生了。”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刘霁能感觉到他在轻轻的抖动和抽搐，他拍了拍他，像在安抚一个孩子，自顾自地继续说：“炎哥，在我这，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的永恒，虽然分开的时候不算很体面，但是我们现在还能像一对老朋友一样，吃饭喝酒，这就够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我希望你过得幸福，真心的。”

邢炎一起了身，穿上了衣服，似乎又变回了那个自信骄傲的人，他努力笑了笑：“我去沙发睡，明天就回去了。”

刘霁微微叹口气：”就睡我旁边吧，沙发太短，你睡不舒服。”

“好”。

两人在床上睡了一晚，一夜无话。第二天，刘霁把邢炎一送去了火车站，送走了他的青春，邢炎一回去就要结婚了呀。

到了邢炎一结婚的那天，刘霁把自己关在他和邢炎一曾经一起生活的家里，他一直没有把钥匙还给邢炎一，就像他自己公寓的密码还是两个人正式在一起的日期一样。他关闭了手机，躺在他们曾经的床上，抽了两盒烟。他之前在书上看过，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