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个招呼(上)
放假多少天和鹤山怜没有关系,她躺在手术台上睡觉的时间可比放假的时间多。夜蛾正道知道这次的任务完成但是有人受伤昏迷以后过来看过也叮嘱了家入硝子一些事情。
唯一懂些医学皮毛的家入硝子常常来看鹤山怜是否醒来。后来发现鹤山怜不是短期昏迷,这个医务室里多了很多专用设备,包括营养液和输液导管。变得太像样子也让本身就闲的家入硝子不习惯。四月份新生入学没几天,昏迷了十多天的鹤山怜终于有了动静。
家入硝子看着《汉方诊疗三十年》,这本书是二手的,具体怎么买到的她已经忘了,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鹤山怜唇色苍白,眼睛艰难地睁开以后看到的是刺眼的白光,她试着开口说话,可她现在的声音就和鸭子叫一样。
家入硝子知道她醒来是意料之中,快速地在桌上斟了一杯温水,坐在探视的椅子上,她问:“……喝点水?”
鹤山怜点点头。
她帮着鹤山怜起身,坐在手术台上,冰冷的手术台铺了一层白布,白色被单的温暖是十几天下来家入硝子的悉心照料。
“你睡了快半个月,我们几个现在已经是前辈了哦。”家入硝子把医务室的东西收好,鹤山怜醒了后便没什么原因待在这里。她手忙脚乱地为了转移那份欣喜带来的激动,又坐回凳子,柔声道:“你再休息会,我先告诉那两个家伙。”
“别……”鹤山怜将记忆碎片拼好以后知道要不是当时她没用也不至于晕那么久,她没脸面去面对那两个比自己强太多的人。她拉住家入硝子的手,把她拉了回来。
家入硝子没费什么功夫坐下,她对鹤山怜的行为还是感到开心,如果她一直昏迷,她愿意守着她很久。她无奈的看着鹤山怜已经憔悴的样子,这半个月来她瘦了一圈,她理智地说:“他们两个迟早会来的。你不愿意,我就不去了。”
鹤山怜腼腆地笑笑,得到好友的体谅是好,毕竟她就算不了解鹤山怜怎么想,还是做了鹤山怜想做的事情,她握上她的手,道了一声:“谢谢。”
“已经二年级了,我…我还没见过后辈呢。”鹤山怜的眼里总是闪出泪光,怪可怜的,她的惋惜仅仅是觉得自己不该错过那么多值得铭记的时刻。
家入硝子从水果篮里拿出香蕉,把香蕉皮慢慢剥下来,一如既往地不带感情安慰道:“你还有的是时间。”
“万一哪天我死了怎么办?”
“不准乱说。”她一着急,把香蕉塞进了鹤山怜还想开口的嘴巴里。
家入硝子皱起来的眉头松缓,她的手揪了揪鹤山怜的脸颊,事实上她很宠鹤山怜,不是夏油杰惯着五条悟那种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宠而是默默无声的。
鹤山怜咬断了那根香蕉,软糯的香甜味让她暂时忘掉烦恼。家入硝子在她孤独时有过陪伴,鹤山怜幸福,因为伙伴总在温情。天真如鹤山怜,她没想过感情永远都是越久越深的东西。家入硝子有时候挺羡慕鹤山怜的,羡慕她的感情总能表达彻底,扮相乖巧地说出让人防线崩塌的话。那种腼腆青涩的笑容是冬季的礼物,家入硝子自认为没有人能够给第二次的珍贵之物。
家入硝子以往听鹤山怜的话精神都很集中,这是她第一次左耳进右耳出,她有一个迫切需要知道的问题会有什么样的答案。
2006年的4月,她在寂寥的春季说出会执着许久,刻在心上的问题。
“我是你的谁。”家入硝子第一次问出这种没相信的问题,她不是不知道这种单纯的感情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只是她想试一试。
鹤山怜笑了笑,那种态度让家入硝子有了一种被重视又被推开的感觉。她的主动和热情被鹤山怜视作友好,鹤山怜不假思索地回答:“朋友哦,最好的朋友。”
***
时间来到下午,鹤山怜还在浑浑噩噩的浪费时间,吃了硝子送来的爱心午饭。她开始发呆开始想后辈是怎么样的人,忘了时间,连门外的脚步声也不去听。
“我们来看你咯——”刚刚出完任务的五条悟手里拿着伴手礼,虽然下一秒他露出白痴笑嘻嘻地说这份只是他要吃而已。
“昏迷了那么久,感觉怎么样?”五条悟动作乖巧的削着苹果,打趣地问。没心没肺的生活方式惯了,他勉强能听得进去夏油杰说的话,尽量避免半个月前的话题。
“感觉,很饿。”鹤山怜嘴馋地盯着夏油杰手上的伴手礼。夏油杰撕开其中一块的包装,把细腻的甜点递进鹤山怜嘴里。
她怀疑是五条悟改变了夏油杰喜好的食物,毕竟吃太多甜食,真不会腻的人只有五条悟了。
“那次,真的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变得危险,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主动提起半月前任务的鹤山怜让他们脸上戏剧性地变了表情。
夏油杰错愕一阵,收好情绪,再次摆出礼貌的微笑,“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悟不在意,你也别多想。”
“我知道我很没用,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