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看向她的身后，女孩有双白鸽般的雪白翅膀，像是幼鸟，羽翼并不规整。显然主人并不会运用它——翅膀没有收好，而是不美观地搭在身后。

“咦？”昶睁大眼，朝女孩走去，“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女孩没说话，静静地看她。

她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姑娘，倒像是一个精美的玩偶。

这时，白色建筑的某一扇门里走出一个高挑的青年。青年雪蓝的发绑在脑后，明亮的眼眸是青黄色的，像古老青铜器上雕刻的神明的眼瞳。和先前的女孩子一样，他也有双翅膀，不过是黑色的，羽翼的边缘呈递成灰白。他的翅膀优雅地收在背后。

“风前辈，好久不见！”昶抬手向他挥着。

“好久不见，昶。树神说你外出了。”青年轻笑，如春风和煦。

池注意到，他的耳朵很尖，耳廓向上翘起，耳边还生着羽毛，薄薄的耳垂上挂着黑白格的耳坠。

似乎是注意到池的目光，青年也开始打量起池来。昶见状解释说：“他叫池，是树神要我带回来的小孩。风前辈，那边的女孩是新的创世神吗？”

青年点点头：“嗯。我给她起名念念，她还什么都不懂。”

昶道：“这样啊…她以后会顶替前辈的位置吧？”

青年含蓄地笑：“我倒希望不会，她还太小。”

和青年寒暄过后，昶拉着池继续走。

“那边是暖台，是创世神们出生的地方。挨着暖台的是圣台，生命树就在圣台。剩下的区域是创世神居住生活的地方，叫世台。食堂在北边长廊的尽头。”

昶一边介绍着，一边引着池来到圣台，推开门，一股凉意袭来，并不是沁人心脾的清凉，而是扎得皮肤有点疼的冷，漂浮着一种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气息。

门内地砖是古旧的青铜色，中央有棵巨大的树。这棵树长得十分奇怪，树的主干比之前见过的拱门还粗，树冠占据了整个房间，树冠里垂下来无数条藤蔓，短的刚冒出树冠，长的能碰到地面，一些还在不安分地扭动。树的颜色并不是常见的翠绿或浅绿，树干和藤蔓是黑色的，树叶则是很深很深的墨绿色。

昶虔诚地拜服在树下，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池站在她身旁，因为四周阴冷的环境，有些不安。

树藤绕在昶的手腕上，将她拉起。昶脸上挂着满足与向往的微笑。可池只觉得诡异和恐惧。

他想：……可能是因为这里太冷了？

这就是生命树吗？长得一点儿也不……积极向上？

“是的母亲。我把他带来了。”昶突然说，声音显得十分庄重。

母亲……？好奇怪。是指生命树吗？

四周静悄悄的，昶像在与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她继续道：“能为母亲尽心尽力，是我的职责。”

四周十分安静，池能听见树叶与藤蔓摩擦的沙沙声，还有外面的一两声鸟鸣。

“……明白了，我会尽力办好这件事。”

谈话似乎结束了，昶看向池，金黄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能投射出太阳的光芒。

她说：“池，母亲想让你也成为创世神，由我来教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