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华京
此刻正挺力的插在地面之上。
那刀长约半人高,形似横刀,通体漆黑,寒光利刃。不知是何缘故,刀身几处似有裂痕,里面泛出莹莹紫光,像是价值不菲的紫晶。
流贼皆是一惊。
接着,天空炸响一道惊雷。
一瞬光亮之间,游禁月前方的树林里出现一批人马。他们黑衣持刀,马匹带甲。立在林中随着一道雷声光亮出现,犹如夜幕中的疾行的夜行者,骤然出现。
流贼们不敢轻举妄动,见对方来势汹汹。只怕不是附近的山贼便是官府从兵备道借来的兵。
一阵清脆的嗒嗒声响起,那队黑衣人马快速让出一条道。一匹高大俊俏的盗骊自黑暗中出现,连带着它背上的人一同出现在游禁月迷糊的视线中。
盗骊在游禁月面前停了一会,马上的人俯视着她,雨水打湿他的衣袍,清冷而孤傲。二人视线有一瞬间的相交,游禁月最终还是没看清他的模样,便昏倒了。
盗骊后几个黑衣人立刻下马扶起游禁月,那男子撇了一眼,语气不明,缓缓道:“带回去,好生照料。”
“是。”
黑衣人立马将游禁月扶上马,马蹄声响起。一小队人马驶出树林,奔向上京。
流贼只见那人驾马绕过游禁月,来到刀前。马上的男子玄袍银绣,迷糊不清的视线中应当是个眉目清秀的男子。他一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抽出那炳刀。
接着,那炳诡异至极的刀尖便对准了自己。
流贼心里突然一阵拔凉,只觉得头皮发麻。马匹也不禁后退几步,流贼立马拉住缰绳。
雨滴落在刀刃上,那为首的黑衣男子御马持刀,嘴角挑起冷漠的笑容,宛如地狱修罗。
“今日伤她者,一个也别想离开。”
刹那,整个树林被火把点亮,陆陆续续亮起的火光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流贼一伙围在里面,如待宰羔羊。雨势渐小,火把的光愈明亮。一个个穿着明亮铠甲,整装待发的士兵出现在树林中。
“大哥,我们被包围了。”
“大哥快走吧……”
话音未落,一只箭矢正中流贼眉心。
“快走。”
流贼头子立刻纵马出逃,那黑衣男子将弓递给手下。目睹着他们进入包围圈的最深层,一阵阵士兵冲出林中,刀剑火光在林中辉映,雨水冲淡血腥。
不过半个时辰,这群流贼便被悉数斩于马下。
黑衣男子上前查看,一旁的人禀:“大人,共八十二人,都是附近洪光山上的山贼。”
“知道了。”
黑暗中,一道火光飞快划过林间,骏马奔驰的声音由近及远。
“今上有令,命大理寺卿薛思危即刻返京,不得有误。”信吏高举皇帝诏令,一路飞奔高呼,于薛思危马前停下。
“薛大人。”信吏奉上诏令。“京中事急,还大人快马加鞭。”
薛思危接过诏令,没有摊开直接塞入怀中。朝着信吏点头道谢,他举止得体,语言更是。信吏心里一顿舒坦,又低声道:“大人,此番回京,城中多变。牵扯到宁王叛乱,望大人小心。”
薛思危得了他的提醒,自会小心,回道:“多谢。”
“大人,徽宁难民已安抚,为数不多的流贼也被剿灭。游阁老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侍从话未说完,便被薛思危打断:“寻一块风水宝地,厚葬阁老。记得告诉阁老一声,他的孙女我照顾着。”
接着,他握紧缰绳,带着稍许人马向上京的方向疾驰而去。三月前,徽宁大乱,一伙流寇冲入徽宁,烧杀抢劫无恶不作。连带着地方的山贼一齐出动,搅得徽宁鸡飞狗跳,后东临派兵才平息此事。
在上京城中,太后彻查徽宁大乱的真相,一举查出幕后宁王与此事脱不开关系的罪证。私囤兵甲,暗中招兵买马意图谋反。皇帝在病中下了诛杀宁王的令,北境与东临二将合力讨伐宁王,最后将宁王困于东河就地斩杀。
平心叛乱后,京中不少官员被派来平抚民心,清剿剩余流贼。
本以为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讨伐,最后这把火烧到了京城世家的身上。皇帝下命彻查逆党,越来越多朝中官员与宁王私通勾结的罪证被锦衣卫揪出,诏狱里叫怨声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街上搜查的官兵与暗中追查的锦衣卫齐齐出动,无数官员落马,一时之间朝堂被放了一次大血。无数世家衰落凋零。
但是第一个被拿出来开刀的却是庆阳长公主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