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
意味十足。
待信先生走后,几人很快便大咧咧从里头溜了出来。
“郎君?”
“走,凭他还想困住本郎君。”裴莳琅大刀阔斧走来。
“裴二,别忘了咱们几个今晚之约!”施璟和边走边提醒道。
到了马车上,溯回似乎是在闭目养神,温翎沏了一杯茶递给裴莳琅:“学了这般久,郎君口渴了吧,喝些水润润嗓子。”
马车微微晃动,连带着杯中茶水也荡起微波,澄澈透亮散发出阵阵茶香。
“不过郎君就这般走了不怕信先生与大郎君告状么?”
裴莳琅摩挲着杯口:“怎么说?”
温翎被他注视着不禁吞咽了口唾沫:“是这样,我阿父也是先生,若是遇到那些不服管教的学生,他老人家是会去家中拜访的。毕竟关于孩子们的学业,做父母长辈的也该清楚。”
裴莳琅抿了一口茶水,冷笑一声:“他倒是敢,当本郎君是吃素的不成。他今日若敢去阿兄面前告状,明日我便叫人拆了他的家,拔光他的须发,将他剥光了丢到街上去,看到时候他还敢不敢自诩读书人的风骨。”
温翎唇角颤抖几下,果然官宦子弟解决事情的办法与普通百姓还是不一样的。
“停车!”裴莳琅喊道。
车内二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裴莳琅便率先下了马车。
温翎内心叫苦连天,这冤家又出什么幺蛾子。
可下了马车,温翎才发现那金尊玉贵的小郎君,正坐在街边随意的馄饨摊上,自顾自用那简陋的陶瓷碗倒了水喝。
他还是身着弘升馆的学服,素雅干净,明明是极为温润的眼眸,长在他那张扬的脸上却也带上几分攻击性。与溯回的杀气不同,那几分攻击性却能攻破世间所有女郎们心中的防线。
这样的人物,在杂乱的小摊之上应该是极为不协调的,可偏生他举止自然,没由得生出一丝接地气来。
“瞧我作甚,你们不饿么?”裴莳琅挑眉看向他们,示意他们坐下。
溯回没有多言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温翎蹑手蹑脚地挪过去,昨日群姑姑的教诲还在耳边,她可不敢逾矩。
“奴婢不敢与郎君同桌而食,奴婢还在坐在边上,郎君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奴婢。”
裴莳琅忽然伸脚踢了一旁的木椅,忽然的响动让温翎进退两难。
“在本郎君面前没这么多规矩,让你坐你就坐下,少废话。”
温翎听话坐下,耽搁的这点时间,老板居然已经做好了三碗馄饨,晶莹剔透的汤水上飘着薄薄一层猪油。皮薄馅大的馄饨似乎还能看到里头圆滚滚的馅儿,上头还撒上金灿灿的馄饨酥,香气似乎在向几位招手。
“二郎君好久没来了,最近课业繁忙嘛?”掌柜地将馄饨端到他面前,语气倒是像相熟已久的友人。
“您就别揶揄我了,我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么,恐怕还没你家游哥儿学识好吧。”裴莳琅用勺子翻动着馄饨,客气回应着。
掌柜的呵呵笑了几声:“那说的也是,我家游哥儿那可真好得不行,说不定日后还能考个状元回来哩。”
温翎看着碗里的馄饨,难言的喜悦:“那还得提前恭祝掌柜的,早日梦想成真。”
“你这小女娃,嘴倒是甜,等会我再给你煎个蛋。”
“好嘞,谢过掌柜的。”
三人面对面吃起馄饨来,这个简陋的小摊生意却还不错,临近饭点也有不少做工的人来这吃馄饨。方才还有时间闲聊的掌柜,如今倒是忙的脚不沾地。
“唉,下元村那地儿如今可都没人敢去了,大名鼎鼎的杀人魔头在那,谁敢靠近啊。听闻那边赶马的价钱都涨到两百文了,都没人接活。”
听到自己的家,温翎吃的速度明显缓慢下来。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家中还有妻小,心中担忧,这活我可就去接了。”灰衣男子感慨道,“但是听闻此事与魌阁有关,可死的那是平民百姓,谁会花大价钱派鬼刃去杀个村民呢。”
蓝衣男子喝了一口自家酿的米酒打了个嗝道:“害,江湖上的事谁说的清楚呢,你说到鬼刃是魌阁派去的,我还听说危抚楼悬赏千两追杀鬼刃呢。”
灰衣男子笑笑:“你说这还真的有趣,作为江湖中最厉害的两个门派,这些年明里暗里斗争得多厉害。但凡与对方有关的事,必要横插一脚,最终两败俱伤,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呢。”
“我倒是觉着,危抚楼做事可地道多了,虽然都是收钱杀人,魌阁纯纯看钱做事。危抚楼至少不会滥杀平头百姓,那些霸占良田强抢民女的恶霸他们看情况也能给收拾了。有时候比那些狼狈为奸的朝廷官员可武断决绝不少。不正是因为这个,朝廷对二者的打压明显对危抚楼更严厉些吗?”
灰衣男子感慨着:“太得民心自然不能被官府所容,况且你可听说前年被罢免的吏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