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露
越贵妃回身背对着她,长公主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只是瞪了女儿一眼:“你又乱跑什么,先前怎么与你说的?”
这个女儿旁的脾气秉性都极像她,只是性子也不知怎么回事,随了承郢候武将的作风,叫她静静待在一处是无论如何也不成的,索性虽然顽劣,却还算听话,长公主也知凡此类宴上她总是忍不住要偷溜出去的,倒也没生气,只叫她回去。
岂料昌宁郡主抱在怀中的那只小狸奴,突然像是受了惊一般,拖着腔尖声叫唤一声,挣脱开昌宁郡主的手,一闪身便扑进了偏殿院内。
“哎——”
昌宁显然也是吓了一跳,立即回头叫人,“快去,别叫那小狸奴跑丢了,快去寻它,轻着些,它后腿上还受着伤呢。”
身后跟着的人应声,反应也机敏,听着吩咐就要往里进。
谁料还未走两步便被越贵妃喝止。
“放肆,本宫还在这,是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贵妃娘娘沉着脸,几人一时也被吓住踌躇着停住脚步,不敢进去。
大约也知道这样有些下了昌宁的面子,越贵妃缓了脸色对她道:“里头杂乱不堪,又脏兮兮的,郡主若想养个什么玩意儿的,本宫替你寻几只好的尺玉奴,方才那猫儿色杂貌丑,何必寻它?”
昌宁与廖文茵一并看着她,在场众人也都面色狐疑。
毕竟方才说了偏殿不过是放些杂物,便是进去寻只小狸奴又有何妨,何至于越贵妃如此阻拦?
越贵妃面上些许僵硬,她当然心知肚明自己这般惹人生疑,只是如今偏殿内一片混乱,是无论如何不能叫这些人进去的。
尤其,尤其是还有那个廖氏女在,先前那绿萼话说的不清不楚的,瑸儿又摆明了没办成事,她也拿不住廖文茵到底知道多少。
“既然此处只是放置些杂物,叫下人们去寻便是,何至于劳烦贵妃,宁儿素来见不得那些受了伤的猫儿啊狗儿的,若是殿内盘查物品,贵妃也不必担心他们不懂规矩扰了正事,只叫他们在院内寻找便是了、”
长公主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算是给了越贵妃一个台阶下。
越贵妃嘴角不收控住地细微颤抖着,这对母女为何这般缠着她不放?就为了那只畜生?那廖氏女与昌宁交好,是不是她们得了什么消息串通一气?承儿遭人暗算又是怎么回事——
女人声音阴沉下来,“郡主想要寻只畜生倒是无可厚非,只怕是有人借着机会趁机寻事,这偏殿的东西都是有数有目的,届时若是少了,有公主护着本宫怕是也说不得什么的。”
越贵妃这样当众落她们面子,气氛便有些剑拔弩张,越贵妃望着少女,目光却是直直盯着廖文茵,想要将她看透一般,只是廖文茵却并不与她相望,面色平静,仿佛置身事外。
长公主还没开口,昌宁冷哼一声:“贵妃娘娘怎么好空口白牙的污蔑人?这偏殿里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要劳烦贵妃娘娘在外头一直拦着?”
“你放肆!”
越贵妃得宠多年在后宫可谓是无人出其右,此番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顶撞,瞠目气极。
昌宁并不理她,抬起脸命令手下人。
“去,进院搜。”
昌宁身边的下人不是出身承郢候府便是长公主拨给她用的,见惯了世面,闻言听了主子话就要硬闯。
“我看谁敢!”
越贵妃一震袖袍,抬手拦在门前。
两边正僵持着,便见传来一声太监声音。
“陛下驾到——”
越贵妃眼神一闪,面上竭力稳住,不露出心里慌乱。
人群拨开,永晟帝手里捏着一串奇楠盘珠,面容威严隐隐带着些不悦。
“吵嚷什么?今日家宴,贵妃不要失了分寸。”
永晟帝看向昌宁郡主,他与长公主亲近,对这个外甥女自然也是爱屋及乌。
“宁儿不过寻只小宠,你身为长辈,何至于跟孩子较劲?”
廖文茵跟在昌宁身后行礼,微微垂着首,却见身边一道身影,不知何时沈戎河也悄悄跟来,只是他们两人都有意藏形,也并不叫人瞩目。
永晟帝随即吩咐人进去,摆明了不想再此事上多生事端,毕竟长公主还在这看着,男人常年抿着的嘴角形成刻板的痕迹,皱着眉,越贵妃从前也是当的起温顺二字的,近些年却是越发气盛起来。
越贵妃白着脸,说不出一句阻拦的话。
待众人进去,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是偏殿其中一间屋门开着,里头是宫女们正盘查核准东西,越贵妃心底松了一口气,身边严嬷嬷轻轻搀扶上她的胳膊,暗自使了个眼色。
那小狸奴躲在院子那棵树洞里,很快便被寻到,昌宁有些惊喜的抱着它,那猫儿也不像方才那般激闹,十分安顺的窝在昌宁怀里。
长公主有些嗔怪的看着女儿:“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