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无礼!
再动,便是死?
看来这过去的红霄前辈,他还真是挺凶的。
不对,过去的他也不叫“红霄”。
红霄是假名。
是遇到薛琉璃之后才有的名字。
薛琉璃看着眼前“魔头”气派十足的、她熟悉又不熟悉的人,心道:
这既然是过去的他的话,那过去的前辈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孰不知这其实并非是真正的过去的红霄。
这里只是一个可能。
一个他在过去做出另一种选择的可能。
倘若过去没有选择和解的他叛世了的话……
“你是谁。”
“我只是个送信的。”这是真话,是别人请求她来帮忙送信的。
以及怪不得那些人会怕来送信,此刻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枪尖的锋锐的薛琉璃想:
无论是谁,也不愿意一来就被用枪抵住脖子的,下一刻有可能就会死。
还好这枪尖现在并不是滚烫,不然它的热就可能烫伤自己的肌肤——这次她在山河社稷图里变弱了,图抑制了部分她的能力,并且,
眼前的这位红霄前辈,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吧?
枪还是那柄枪,丈八有余、枪尖如火,但是人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是帮别人来送信的,送一封求和信。”她即刻又补充了一句。省得这位过去的、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前辈没多想就把她给抹脖子了。
“求和”这两个字她还刻意读重了。
“哦?求饶了吗?”
是求和……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对,是求饶。
让我送信过来的人,他们敬畏您敬畏得不得了,不敢觐神之颜,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将他们求饶的意思带到这儿来。”
能怎么办呢?先恭维着呗。
在这个红霄前辈过去的幻象里,她又打不过他。
“他们怎么不反抗了?”他收起枪,轻飘飘地抛下一句。
嗯?不反抗?不反抗对你来说还不好吗?红……过去的红霄前辈。
真是不知道他现在心情是好还是不好。虽然勾唇一笑的模样,但又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我只是个送信的,多余的我也不知道了。”薛琉璃只这样回答他。
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红霄前辈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因为何,现在他又在做什么。
反正看起来像是个大魔头要毁灭世间、毁天灭地似的。
薛琉璃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过去的红霄前辈,有可能这么…凶残的吗?
说来她本应该看到的是自己的过去,现在却看到了别人的,这个试炼已经发生错乱了。
山河社稷图怎么了?难道因为它是残缺的,就会发生这样的错?
那这个错误的试炼,她又是否要继续进行下去……
以及怎么才能通过,怎么才能出去?
让她一剑把面前的这个过去前辈给砍了,她也做不到,能力上就做不到。
……既然现在信已送到了,那她就先出去找找人问问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然后再想具体办法吧。
毕竟眼前这个前辈,看起来可不会给她什么答案。
“你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呵。”
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轻蔑。
怎么?他还不信?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真的。”她就只是个送信的呀。
“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身份?”
“没有。
只是个游历世间的胆子大些的修行者,见那些人害怕就心软了,帮他们送信,只此而已。”
既然你还不信的话,那她就半真半假地说些真话好了,这样更容易被信。
“哼。”面前的少年郎见薛琉璃这样,冷哼一声,“刚才那是最后的机会了,你妄图骗我,你的身上有海族的气息。”
海族?
……啊。
确实。
红霄前辈说过他不喜欢龙,这个时候就已经是了吗?
他和龙之间究竟有何种渊源、怨仇?
但这点倒是让薛琉璃更确定了,面前的这个“他”就是年少时的红霄。
本来她还有那么一丝非常小的幻想,幻想:
这个该不会只是个和红霄前辈长得像的少年郎吧?
不晓得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人,不是什么海——等等,你!”
红衣的少年只是手指微动,薛琉璃身上就有一样物事从她的衣袖中飞了出来。
他的真元引动着它,那颗发着微光的泪珠,从她的衣袖中飞至他们之间,半空中。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