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无礼!
鲛族的眼泪化成的明珠,皎洁如月,明珠内还映着薛琉璃的影子。
那是她向鲛族讲述自己的故事得来的眼泪。
她的过去,让鲛族也闻而落泪……
糟了,这下可能要说不清了,原来海族的气息是指这颗眼泪吗?她一直都带在身上的,因为是他人赠予的宝物。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只是个误会。是许久之前海族中的一支赠予我的礼物。你看,他人之礼,我总要带在身上的吧。”
“……罢了。”他凝视她一会儿,然后摆出一副“已经倦了”的表情,眼神变得像冰霜一样冷了。
他已经厌倦了,对面前这个乍一出现他还以为能给他带来点趣事的陌生女子。
“就算你不是海族,也是与海族私通的人,你也是想来这里当探子吗。可没什么让你探的。”
左不过又一个像之前那样的人。还真是无趣、无聊,甚至都不能再给他带来一点快乐。
对于将假意奉承、归顺于他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观他们那副自以为是、自以为欺骗到了他的滑稽表情——
那种事情,他现在也已经玩腻了。
这次还和之前又不一样了,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算了,从哪里都不重要。看来他们在琢磨他喜欢什么模样的人上面也下了功夫。
所以他才听这女子多几句解释的。
但那颗明珠上,有强烈的海族气息。
……又一个暗藏祸心。
眼前的女子目光此刻清澈如水,只可惜,这样的水也不能够将他心中的那股火浇灭。
那一直燃烧着的、到燃尽为止才能熄灭的火。
是怒火,是对于身周人背叛的怒火,即使怒火会将自己也燃烧成灰,也停不下来了。
看着红衣少年郎有些可怕的眼神,薛琉璃想再次后退,却发现不知是否被他真元所缚,她的双脚,已经一动都不能动。
在这里没有红霄,只有当年做出了另一种选择,与曾经信赖的人误解无法解开,导致他们不得不做出【牺牲】他的选择,而他也向这个世界发起了报复的,
未来。
“你现在想逃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嘲笑她道。
薛琉璃此时就是后悔,她是不是该溜早一点?
但溜得早也可能触怒他——
或者干脆一开始她就不要替别人送这个信过来?
要是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是能现在就立刻知晓怎么从山河社稷图这个试炼里逃出去就好了……
动不了足先动手,顷刻,剑出现在女子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万一呢,让她来试试看她能不能——
但是下一瞬,
“你很喜欢反抗呢。”
一段纯白色的绸将她的双手给束缚了起来,这回手也不能动了。
剑“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宫殿里发出回响。
完了。薛琉璃心道。
绸缎很软、很轻,但她一点也动不了,挣脱不了。
眼前的人虽然是十六、七岁少年模样,但在强大这一点上,并不比他后来要弱。
尽管未弱冠,他也已比她身长多了。
这一点在她被一把拦腰扛起来的时候,她更加明显地感受到了。
“喂!不可无礼!”薛琉璃斥道。
“呵,”然而她得到的只有满不在乎的轻笑,“什么礼,我就是礼。”
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以前的红霄前辈!
好难受,“能不能不要像扛米一样扛着我?还有你要把我带到哪去?”牢狱吗?
“没有真凭实据你就要这样对我吗?”
“你在说什么,我可是魔头。
想必让你来送信的那些人也是这么说的吧。”
这倒被他猜对了。。。
要不是因为知道这是在山河社稷图的试炼里,被这样对待的话,她的心早就淡定不下来了。但神器里的幻象感受太真实了。
难受。
“如果你要把我下到牢狱里的话,能不能把我手上的那个绸缎松开,反正我下了牢也跑不了了。”打不了架,那就动动嘴,她不想就这样放弃。
“绸缎,你就把它当成送给你的礼物怎样?既是他人所赠之礼,就要好好带在身上啊。”
……
……这不是她之前说过的话吗?这是在戏弄她吗?这是在嘲讽她吧。
“等你死后,我会把这件礼给收回的。”红衣少年淡淡又补充一句
等她死了,他也死去,自然这束缚也就不存在了。
一切束缚都不将存在,同他的心一道。
……
这究竟是过去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的红霄前辈啊!
说不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