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雨过天晴，容宁挑了一个艳阳天晾晒衣服、被子、床单，棉服粘满阳光的味道被仔细收纳起来，清新亮丽的衣衫挂进衣柜，谭晓感叹：“终于暖和了，北方的冬天可真长。”

五月，山间清爽的风，不冷不热，温度适宜，端午节过后，柳毅在谈一个新合作，三天两头的出差，忙的天昏地暗，没时间去山里。

谭晓进入中考前冲刺阶段，专心埋头苦学，周末从题海中解脱出来，忽然意识到好久没见柳毅了，便问：“柳叔最近很忙吗？好久没来了。”

容宁正在练筝，闻言谈错了一个音调，随即不动声色地继续，脸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大概吧。”

柳毅合了文件，疲惫的按按眉心，闭目养神，听到手机提示音，不悦的蹙了一下眉头，看到那句【注意休息】顿时舒展开，疲倦的脸上有了一丝柔软。

“你在我办公室安了监控器吗？”

“没有。”

“那就是你派人监视我了。”

“也没有。”

“那就是有人巴结老板娘，给你递消息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在干嘛？”

“和你打电话。”

“打电话之前呢？”

“看雨。”容宁打开了免提，里面是雨水落在山间的声音，良久的沉默。

“容儿。”

“嗯。”

“没事，我后天过去。”

“好。”

转眼过了两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小院上空，筝音悠扬婉转，如山谷幽兰。

一曲毕，一直站在楼梯口的人，才走上前，容宁轻抚琴弦，嘴角有淡淡的笑意，欲起身却被拦下，柳毅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新曲子？”

容宁略感意外，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一般人听曲只能凭喜好评判好听或是不好听，有的根本听不出多大差别。

“你能听出来？”她仰着脸看他，似乎不太相信。

柳毅只是随口一问，见她如此惊讶，又不好完全否定，模棱两可地回答：“只是觉得曲调有些陌生，好像没听你弹过。”

那是专门弹给他的，他停车的声音很小，上楼的脚步很轻，她还是一下就察觉到了，所以换了曲子。

容宁随口说：“我们也不是每天都见，没听过很正常。”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柳毅趁机说：“谭晓毕业了，你搬过去和我住？”

容宁想过这个问题，两头奔波只是权宜之计，柳毅不可能抛下一切同她住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想长久在一起妥协的只能是她，只是直接住进他家还有待思考。

两个人朝夕相对，生活中难免会有摩擦，她不打算结婚生子，未婚同居又是对方的房子，总感觉寄人篱下，随时承担着被扫地出门的风险。

她还没想清楚：“再说吧。”

柳毅见她不愿多言，也不勉强，到时候再说吧。

容宁注意到柳毅眼底的青黛，看样子最近没休息好，很自然地转了话题：“去床上休息会儿吧。”说完已经站起来了。

柳毅本来没那么累，放松下来瞬间觉得倦了，他把凳子往后移了点顺势坐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声音放松安心：“不用。”说完，靠在她的肩头闭目养神。

容宁一只手搭在他的后颈，挺直脊背，脚尖点地，希望他能舒服一点，柳毅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轻轻一动，她的脚尖离开了地面。

容宁一晃，惊魂未定，双脚本能去够地面，柳毅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容宁听着声音难掩倦意，乖乖不动了，连呼吸都刻意放低。

院中的花今天又开了几朵，在温和的风中摇曳，空气中带有初夏的旺盛生机，蔚蓝的天空，有一朵白云飘的很低，她希望飘到他腿上。

周围很静，大自然的声音格外细碎清晰，每一朵云的变幻，每一缕风的足迹，缓慢而温柔的滑过时间长河，留下安宁美好的回忆。

过了许久，柳毅说：“充电完毕。”

容宁弯了嘴角，整个人温柔似水，柳毅看的心猿意马，不自觉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似乎不够过瘾，又再次贴上去，落下绵长的深吻。

风吹花香薰帘帐，

一日不见思如狂；

白日宣淫光射梁，

软榻缠绵纵□□；

翻云覆雨娇声吟，

酥乳粉香汗湿枕；

后园草暖双蝶晒，

夕阳西下几时休；

暮色四合柳郎醒，

不见怀中温玉人。

柳毅意识清明听到房间里有敲键盘的声音，速度时慢时快，循着声音看到容宁坐在书桌前。

屏幕的反光映出她的脸，她身着一件棉质浅色开衫，长发随意绾起，松松垮垮，透着一丝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