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想你
身居高位的男人眉间寒意凛然,神情同刚刚并未有很大变化,却让人能够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感。
“阿叙。”他又唤了声燕叙的名字,示意他开口说话。
“兄长……”
燕叙一点一点握紧袖中的刀柄,掌心被刀刃割出伤口,鲜血渐渐染透了袖口。
黑衣悄无声息地掩饰住一切。
他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疼痛,脑海里只飘荡着一个念头——
兄长不开心了,兄长在责怪他。
细密的疼痛从心口处蔓延,到背上的旧伤,再到脖颈,最后才是流血的掌心。
他眼中的失望同掌心的伤口一样,掩饰得很好。
他握紧那伤口,抬头:“回王兄……”
“王爷”,一道带着鼻音的女声同时响起,让他下意识地看过去。
少女脸上的泪已经干涸,却没有擦拭干净,有深有浅地留在腮边,笨拙又滑稽。
她的情绪已不像刚才那样激动,只是还紧紧握着身旁长姐的衣袖不肯撒手。
“王爷,刚刚是我没有说清楚,小王爷不高兴,不是因为我不去他的院子,而是因为不想我四处乱逛,打扰王爷和几位夫人休息。”
说完,江翩然微微扭头,看了看角落那少年的脸色。
嗯,好多了。
幸好她急中生智,找补了一下。
看上辈子她要死时燕叙那反应,他对她有意思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久都不说,可见这人足够闷骚。
心中最最隐秘的心事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这岂不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江翩然忍不住感叹,天底下怎么会有自己这样善解人意又心善的女孩子。
晋王姐夫一家都太坏了,根本配不上她和长姐。
她将待会要劝长姐的话都想好了,底下才有人开口。
刘氏道:“是老身的罪过,回去老身一定严加管教,不会再让翩然在生人面前不知礼数口出狂言……”
“夫人。”燕桀打断她的话。
“是。”
“术士秽乱王府一事,还望夫人帮本王严查。”
“……是。”
燕桀闭了闭眸:“今日本王累了,此事明日再议。”
他起身,大袖一挥拒绝任何人的搀扶,径直离开了大殿。
从头到尾,他未曾看过他的侧妃一眼。
甚至平时连他的面都很少到的楚氏都收到了他一抹余光,江沉鱼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安慰、责骂,什么也没有。
江翩然跟着长姐起身,规规矩矩行了礼,转过身时,她清楚地看见长姐眼中的失落。
燕桀走远后,刘氏沉着脸走过来,二话不说给了江翩然一个巴掌。
江翩然捂着脸蛋,习惯性地畏惧,终于缓缓松开江沉鱼的袖子,又习惯性地低头认错:“夫人不要生气,是我不对。”
“哪儿不对?”刘氏冷着脸。
江翩然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哪里不对,总之就是不对。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夫人打她骂她,那一定是她哪里做错了,惹夫人不高兴。
刘氏不好在这些女眷面前爆发,只好忍住怒火,尽量平静地道:“你险些害死你长姐。”
江翩然依旧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听到“险些害死长姐”,便更加责怪自己。
“夫人不要生气,是我错了,是我不对。”她隐约又有了哭腔。
“你——”
“娘。”
江沉鱼出声,拦下了刘氏的责骂。
“娘,翩然没有做错什么,您心中若是不快,同我说便是。”
江沉鱼清楚地知道,母亲这是在怪她愚钝蠢笨,险些叫旁人陷害,连累家人。
但这事跟她的妹妹没有一点关系,母亲不该打妹妹。
晋王侧妃开了口,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几双眼睛盯着,刘氏只好作罢,只当是教训完这个不懂礼数的庶女出了气。
这场闹剧终于暂时得以停歇。
江沉鱼将刘氏带去自己的院子说话,离开前拍了拍江翩然的手,叫她安心。
楚氏金氏两位姨娘全程看完这场戏,似乎也是各怀心事。
侧妃的惩罚被撤回,那宠爱呢?王爷还会像从前那样,单独宠爱她一个人吗?
同样都是女人,她们也想得到夫君的爱怜,哪怕一点点也好。
只要今晚、明晚,王爷还像今日一样冷淡地对待侧妃,她们便会有得宠的机会。
—
“翩然小姐!”
“狗柱?”
江翩然随着同刘氏一起赶来的桃枝儿等在府门口,待刘氏出来,江翩然要再和长姐说几句体己话,再随刘氏一起回去。
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