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
身,所见仍是一片混沌,唯有霓光闪过时她才看见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同她一样但身型却大了几倍的“人”。
“唯有‘那个’办法,才能触摸到‘原界’,可是,你承受不住代价。”
她不知是什么,仍是不受控制地答道:“不过是失去记忆罢了,可你,你的记忆还保留着,在‘质界’’,我们终将相遇,我又何惧?”
“你是在替我应劫!”
“可只有这唯一的办法了,倘若能触到‘原界’,所有的力量都将为你所用,彼时我仍能承其一二分。”
“倘若在‘质界’中,我仍让你受了苦,那又是一桩……”
她走向那若隐若现的形体,左手轻抚他的额头,口中只道:“你我同源,亦是同体,若能重逢,定有你护着,我从不畏惧。”
那人应允,身体发生变化:凝脂一般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像蜡烛一样融化了,却未曾从他身体上脱离,而后像一块巨大的布不断展开,在这黑暗的空间中将她包裹住。
“我护你,无恙。”
……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司月也醒了,外头已然艳阳高照,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几只鸟雀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到木桌上啄食那碟豆子——司月这才想起昨天夜里忘了关窗,怪不得拢紧了衣服也觉得凉嗖嗖的。
司月伸了个懒腰,起身去看看木架上的衣物,衣服基本上都被那耀石已经烤干了,而耀石的光也早已暗淡下去,此时便真同普通木炭一般平平无奇;再细看木桌,早已是一片狼藉;开了角落里的结界,幼狗们还睡着,碟子里的菜都被一扫而空,其中还有一个碟子碎了,幸而没发现血迹。
关上结界,司月便不扰它们清梦了。
今天要做的事颇多,也刚好能带它们出去活动活动。
刚开门,外头已有人候着,等司月一打开门就将水盂、面巾等一一带了进来,后头跟着的则是端着早饭的小厮,未敢抬头看她或是屋内布置。
这倒让她产生一种自己仍是宫氏庶女甚至颇受父亲疼爱的错觉,对此,司月心中不由得为宫月兮哀默半分。
司月洗漱后便将长发盘起,找了支玉簪简单装饰一下——幸而宫月兮的物空间内她需要的、不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本来还以为宫月兮应当是个沉迷于古籍经典的古板人,也许还同以前教她的那位夫子一般还有些严厉,却也想不到也会有这许多的小玩意儿,倒也有点出乎意料了。
司月从物空间取出那镖师给她的小竹筒,拔开小木塞,清幽的药香渐渐弥散开来,照着镖师说的法子将里面的药丸抹在伤口上,一丝冰凉的感觉蔓延开来,痛痒之感也少了许多,祛疤的效果似乎蛮好。
收回小竹筒,司月找出竹篓,见里头既无污秽之物,便只换了底层的棉布,先前用过的棉布则叫界火吞噬了去。
不过见小狗仍将醒未醒的样子,司月又将竹篓轻轻放到一旁,爬回床上去盘腿而坐。
司月打开灵空间,看这里头密密麻麻的蛊虫,深吸一口气,心中情绪已然不止是惊讶了。
宫月兮欲炼化蛊虫却遭反噬,分明是失败的迹象,那这些蛊虫又怎么会乖乖待在灵空间里?
司月往外张望,见横木未落,于是又跑过去将横木放了下来,再跑回来一跃而起上了床。
此等蛊虫与兽族中的蛊虫并非同类:后者拥有躯体却并无灵力,倘若这古天界并无灵气、灵力、灵魄此“三灵”,那此类蛊虫定是一件抢手货;前者只是魂体状态的生灵,目前只是暂时将其划分为兽族一类,但修者却并不需要与它们定下契约,唯有炼化一法以及各种代价相换才得来那几乎微不足道的几率将其收为己用——如此难度,逼退了许多欲得之而不能的修者,九天大陆上也许久未曾出现过蛊师了。
为区分这二类蛊虫,只在前者名前冠上“灵”一字。
灵空间中的灵蛊皆呈黑色魂体状态,没有过多的形状、颜色之分,只大小各异。虽然如此,司月却仍觉得它们,正盯着自己,不由得头皮发麻,但这种感觉很快被她压下去了。
司月又从物空间中取出所有的古籍书卷,大略扫视一圈,将与灵蛊有关的几宗拿了出来,一看扉页,司月更觉惊讶——这上面的字符同外面店铺挂着的横匾上的字符有大相径庭之别,然而她却不大认得横匾上的字,而这书卷上的字符,她却是熟悉的——以前夫子每年都花大把时间抓她去识字,且因她记性极差,单记住字词便要花上别人的三四倍时间,这种折磨陪了她几百年。
今后她是要在九天大陆上生活,仅认识几个字可真是个笑柄。
“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司月抿唇,回忆起记忆中的某个符印能直接从自己或是他人的记忆中不熟悉的文字进行转换成自己认识的文字。
但时间久远,她也忘得差不多了,又只得重新看一遍记忆。
忆·回阅!
司月结印完毕,大约等了半盏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