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可想换个订婚人选?
身份,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攀不上裕昌侯府的嫡孙。
这些,姜岁宁并不想告诉这对无知的母女。
那头,赵姨娘东拐西拐的绕了半天,终于是说道了正题上。
“你瞧啊,你这及笄宴,为着你能有面子,我这可是下了大工夫,连往日里待客的茶盏都给你换成汝窑瓷的了,如今账面上没银子了,你看——”
姜岁宁嘴角一次若有若无的淡笑,看不出是嘲讽还是觉得有意思。
这赵姨娘这么多年深的父亲宠爱,这般厚脸皮怕是重要原因之一。
家里那些茶盏是赵姨娘娘家土窑里烧制的最普通的白瓷,到她嘴里,倒成了价值不菲的汝窑瓷了。
姜岁宁迟迟不出声,赵姨娘有些心急了,语气中带了丝威胁:“大姑娘,这及笄礼可是姑娘家的面子,我虽有心给你办好,但是没银子我可没法子。”
姜岁宁微微一笑:“辛苦姨娘了。”
说着看向青兰点点头。
青兰虽然不大高兴,还是去里屋捧着一个匣子走了出来。
姜岁宁略略抬了抬下巴,青兰会意,打开了匣子。
白灿灿的银元宝,一个个整齐地码在了匣子里。
“姨娘,这里是庄子上新收上来的佃租,一共三十两,姨娘先拿去用吧,我这及笄宴就辛苦姨娘打点了。”
赵姨娘看到银子,眼里的光比银子还亮,激动地上前从青兰手里抢过匣子。
笑的一脸荡漾,连连答应:“放心,大姑娘,一定给你办的体体面面的。”
拿到钱了,赵姨娘也懒得跟姜岁宁攀扯,带着姜嫣就走了。
姜嫣被她拽的一个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没好气地甩开了赵姨娘的手:“娘,你这是替大姐办事,她不说把银子送到你跟前,还让你一个长辈亲自跑一趟,这像话么!”
人还没走远,还在姜岁宁院子里。这话清晰地传进了屋里。
青兰也不客气了:“赫,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及笄宴,支取了一百两不够,如今还要三十两的,咱们老爷一月的俸禄不过十七贯,也不知道这钱花到什么地方了,竟是这般的破费。”
院子里没了声,青兰出门一看,人已经走了。
气呼呼回来跟姜岁宁抱怨:“姑娘,虽说你有银子,但是肉包子给狗,狗还能摇摇尾巴叫两声感激您,这银子给了赵姨娘,那可是听不着一声好的。”
姜岁宁怎会不知。
“你以为这钱是她来要的?”
青兰诧异,不是赵姨娘还能是谁。
姜岁宁看着屋外的枫树:“树不给养分,叶子自然就凋落了。它只要还在枝头,说明后头就有个强有力的枝干。”
赵姨娘也是一样,一个姨娘能翻出多大的花儿来,她忌惮的只是她背后的人,她那好父亲。
这钱要不是过了父亲的首肯,她一个姨娘哪敢。
姜岁宁如今倒也没空在意这些,刚刚赵姨娘可是卖好透露了个重要信息。
姜老太太不死心的,还想给她安一门‘好亲事’。
当初裴府上门,说起姜岁宁和裴景钰的婚事,姜老太太虽然答应了,事后可是嘲讽了姜岁宁好多回。
甚至说过姜岁宁不要脸,抛头露面勾引男人。
说她和她母亲一个样。
姜岁宁冷哼出声,她母亲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结了这门亲。
江南首富之女,嫁侯府都是使得的,偏偏看上了那年的探花,一个穷书生。
姜府靠着她母亲的嫁妆在京城有了立柱之地,还反过来嫌弃她母亲出生商贾。
说他父亲如今仍是六品小官,就是被母亲连累的。
这是一家子的白眼狼、恶心人。
姜岁宁让青兰再给她倒了一杯凉茶,清了清火气。
心思换到裴景钰身上,这姜家她是不想再呆了。
但凡这世道女子能外出建功立业拼搏一番,她都不会把目光拘泥于后宅婚姻上。
如今,裴景钰怕还是最佳选择,尽管这碗解饿的粥里有了一颗老鼠屎,也只能忍着恶心闭眼往下吞了。
“小姐,门房有人来传话。”
门外小丫头的呼唤,拉回了姜岁宁的思绪。
点头允了,青兰带着人走到屏风后。
“小姐,门外有人自称是裕昌侯府表小姐,说想来看望小姐伤情。”
姜岁宁蓦地睁开眼,望着屏风后跪着的小厮。
心里思忖:苏白露竟然敢找上门,她还真是小瞧了这号人。
过来片刻她有了主意,对青兰招了招手。
半个时辰后,姜岁宁出现在了永宁楼天字号包厢内。
对面坐着东瞧西瞧的苏白露。
青兰一脸鄙夷,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她表情过于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