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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催归长亭别,忧家业百年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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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宓拉着我来到子旭面前:“旭哥哥,这是子安姐姐,她回来了。”互相打量一番,各自问安。

散后,洗罢茶具转回房来,子宓已然躺在床上。“宓儿,宓儿,知你未睡,何必瞒我。”我晃动子宓,让她莫再装睡。“哈哈哈,姐姐莫要再闹我。方才母亲提到外祖母大寿将至。想来今年拜寿必是热闹非凡,舅舅年初搬了新宅院,年长的哥哥姐姐也已成婚,此次必也带来新嫂嫂、新哥哥来,热闹比往年更甚啊。”子宓满心欢喜,对久别重逢甚是期待。想想能见到耳鬓厮磨的姐妹们,我自是欣喜不已。

我二人私语一番也各自道晚安。

夜愈深,困意越无,想想子安自身。

云子安,世籍云镇,祖上官至侍郎,到了祖父这一代开始败落,好在先祖父在任时,曾广置房产、田产于家乡,予子孙后人留下一条后路。就是收佃租为生,也可保云氏一门几世无忧。至曾祖父已是官三代,而祖父云天赐却志在从商,嗜茶如命,尤以茉莉为胜。我幼时,常听祖父称赞茉莉茶之清香悠远。茉莉制茶,深得闽中人之喜爱。故而云家走上以茉莉茶为主的茶商之路。

祖母云陈氏,膝下有三子一女。姑母云则珍,得配大鸿儒,姑夫李天明如今已是书院山长。大伯父云则琪,家父云则琅为次子,小叔父云则瑞。原云家兄弟三人合力经营一茶馆,可如今闽中已是十里一茶肆,家家植茉莉。生意每况愈下,日渐惨淡。各位看官,可要问了,祖宗基业,还可依靠?殊不知,君王江山难守,百姓家产难留。

话说,祖父还有一兄长,名唤云天意,恃宠而骄,倚仗权贵,横行乡里。偏偏又生性嗜赌,巴不得日日住进赌馆。一日,天意伯公输尽身上钱财,叫人唆使,回得家来偷取出地契房契。扬言到:我云家的钱财是输不尽也花不完的,分与尔等花花,又有何妨。如此这般,日复日,张张契约,尽数输尽。良田千亩,顷刻间易主。祖宗基业,几代心血,竟败于一人之手,毁于一“赌”字。天意伯公自觉羞愧难当,留下书信告罪离门,不知到何处去了。至此,云门渐入衰道。

祖父有一姊,名唤云天英,与江南富商之子裴敬航指腹为婚,现如今,裴已为一朝尚书,常居京中。京闽两地相隔甚远,姑奶奶也至耳顺之年,云裴两家便日趋疏远,鲜有书信往来。

且说我外祖父家,外祖父应仕途,弱冠之年即为乡试秀才。虽文采滔滔,然,此后屡试不第,只在乡间当个教书先生。外祖母本是林乡绅之女,后乡绅夫妇相继病世,只留下七岁幼女,族人争夺其家产。外祖父之母见外甥女可怜,便带回家中抚养。外祖母因仰慕外祖父少年高才,故定下秦晋之好,成年后促成表兄妹二人的亲事。生三子二女:大姨应在容,姨夫李天富(乃姑父李天明之胞兄)。舅父应在学,在宜,在明。家母应在慧排行老三。于五人皆成家后不久,因大舅与人发生口角争执。几番争斗,不能平息,此恶人扬言必取你性命。为解事端,外祖父竟搭上自己的性命,饮鸠而尽。临终遗书:“凡吾应门之后,不论内亲外戚,不论男女,皆应读书明理。如此,吾后人,势必有进士及第之才,亦有安身立命之本。”正因如此,我虽为女辈亦有幸通读诗文。

云门之祖产传至父辈,已是所剩无几。十年前,叔伯与父商议而定,分家产各安其家。母舅从商得利,从此发家。兄带弟,弟倚兄,应门虽尚无人走仕途之路,也已家财万贯,日渐兴旺,不尽繁华。自云门分家以来,兄弟三人仍以采购茉莉花,买卖茉莉花茶为生,不过所得各按其股。此季花茶过后,便要另谋划,再筹资。开茶馆酒肆,以图长安之道。

云门未来何在,沧海桑田,荣辱兴衰,不过尔耳。摸一摸枕后的玉蝴蝶,眉头重皱起:“他日得它者,不知何人也,只愿是翩翩君子,吾心便足已。”忽想起,表兄的信件还在包裹内。避开子宓,信步来到庭院。趁着皎洁月光,正好读书信。上写着“子安亲启”四个大字,表兄的字迹依旧是清秀端正:子安吾妹,兄今送汝归家,本应亲送至家门,方显你我情谊深厚。又恐离别愁绪,引汝涕泣,遂至长亭别。吾素来喜汝,家母亦欲替吾,云门提亲。煦断言,谋不成。煦,若在场,遭拒,日后相见难。望妹见谅。今,唯愿吾妹,觅得佳婿,琴瑟和鸣,欢喜度日。不忘十载相伴,兄友弟恭。君安,吾安。欧阳煦亲笔。”独罢书信,才知表兄素日待我之心,一片赤诚。寻得笔墨,回于兄长,好让姑母代为转交。上写着:煦兄长亲启。“煦兄长,子安拜别。一日为兄,终身为兄。兄长情深谊长,子安已然深受。今日别后,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离别意,盼着两厢安好。天高水长,鸿雁难传,且莫思量。十载恩情安铭记,天若怜我,当替我报还兄长。把你从前与我心,再付有心人。唯愿兄长早日得佳人,及第耀门楣。君安,吾安。云子安亲笔。”收拾妥当。次日交予姑母,此时后话。

此夜,愣愣的,任思绪万千乱飞,长夜无梦。宓儿这丫头,也是翻来覆去,不知欢喜到几时才睡下的。不觉天边既白,也无睡意,索性起身梳洗,再读会儿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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