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目（完）

飘飞，直到停在他一直搜肠刮肚的人前头，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渺茫，他跪下身，试图克制眼泪，还是不由得落下，滴到宋翡裸露出来的后颈上。

她似有感觉，指尖微动，先前那难以忍受的疼痛一直和她的神志厮杀。

她早就累得没有动弹的力气了。

宋间衡不好直接碰她，只好怀揣希望，低声叫她："小翡，小翡……"

宋翡渐渐有些力气，努力抬起沉重的头，她眼睛哭得肿胀，一时间看不清眼前人，朝他笑起来：“哥，我没事。”

“是哥的错，都是哥的错，我带你去医院。”他声音急躁，伸手就想拉她，看见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泪水再次从他脸上划过。

“没事，哥。”她脑袋晕晕沉沉地，扑倒宋间衡怀里。

后面的书架没有抵挡，顺势就要砸落而下。

宋间衡反应过来，扶着她的身子，调转方向，把她压在身下。

那沉重的书架狠狠砸在他身上，他嘴里溢出闷哼声。

“哥，你怎么样。”

宋翡嘴唇颤抖，去摸着他的后脑勺。

一手血。

她哭起来，就像找不到妈妈的孩子。

“哥……”

“你不要……”

“我以后，再……再也不和你吵架了。”她越哭越难以克制起来。

“你……”

她的哭泣声瞬间终止。

那熟悉的痉挛感。

宋翡缓缓摸上自己胸口，那把匕首。

她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逐渐逝去，在意识消散之前，她一只手，换上他的背，轻轻呢喃着：“哥，我不是你妹妹。”

“嗯，我知道。”宋间衡勉强撑起头，声音微弱，终是抵不住死亡的眩晕，直直落下来。

宋翡能感觉到他最后的温热，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她没有力气继续啜泣，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

万物同归于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