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步坔
杨泱带着阿山,在高温区外面找到了步羽,休息了足够长的时间,步炎还没有出来,于是忍着身上火烧一样的疼痛,打算进去找一找,被阿山拉住了,“阿木,烫,你不能再进去了”。
她也实在是不想进去了,但是,里头有个人啊,而且她还知道,她说:“我就去看看,我会小心的”。
阿木紧紧拉着她,扯了扯身上的防火服,“他有这个,阿山能出来,他也能出来,你进去,只不过是陪着他一起出来,他要是犟,不肯出来,阿木还要跟着他在里面活受罪,不能惯着他”。
杨泱和步羽同时嘴角一抽,惊讶于他的口齿伶俐,同时又觉得他说的很对,步炎能去凤凰林,那就是还能扛,既然大家穿的都是同一种防火服,她俩都出来了,没道理步炎出不来,倒还真是自己瞎操心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嗯”,阿山忙点头。
步羽只能直愣愣地看着这二位,既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心想着,再过一会儿要是他哥还不出来,就找人进去救。
不过,大概也只能找杨泱去救了,步羽把目光落在杨泱身上,杨泱转过头,闭上眼睛休息,不看他,步羽又把目光收回来,或许,他哥根本不需要人救,上回不就是么?
没让步羽忐忑多久,步炎就出来了,身上还冒着余烟。
步羽问他哥有什么发现,他哥没吭声,那表情,十分有可能连杨泱说的冰洞都没找到,杨泱和阿山也十分默契地什么都没问。
步炎将人带回了步家堡,找来步珩给几人处理伤情,情况遇上次有些相同,几人全身通红,只步羽和阿山身上有几处灼伤,索性面积和程度都不大,杨泱泡完药浴,步珩来给她抹了药,听见步管家来说,杨泱带回来的人不肯泡药浴,也不肯洗漱,嚷着要见杨泱。
杨泱穿好衣服跟着步珩一起过去,人在客房的浴缸前始终不肯进去,杨泱一问,他说:“这水太黑了,不洗”。
杨泱说:“你烫伤了,必须洗!”
何况你那身上是有多少年没洗澡了?都臭了,自己闻不着?
阿山见杨泱目光落在他面上,忍不住往镜子里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镜子里头那人是他?蓬头垢面的,胡子拉碴,已经看不出来人样,全身上下的衣服破烂不堪,简直有碍观瞻,“可是这水太黑,我不要!”
步珩说:“水里加了药,有助于缓解疼痛,帮助皮肤修复,是正常颜色,你烫伤了,不能直接用生水洗,你要是不方便,我留下来帮你吧”。
“我不要你”,阿山望着杨泱:“你留下来帮我,我只认识你”。
“不行!”
同时响起三道声音,来自杨泱自己,和步珩、步羽。
“为什么不行?我刚才都听说你帮她上药来的,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
他说的是步珩帮杨泱上药的事。
杨泱:“我不是医生”。
步珩:“我是医生”。
步羽:“她不是医生”。
三人同时说道。
阿山翻了个白眼,“我不管,她救了我,她就是我的医生,要不然我就不洗!”
说着就要往外走,杨泱喊住他:“你去哪?”
“离开这里”。
步珩拦住他,“你这个样子不处理,很危险,我确实是医生,让我来帮你好吗?”
阿山不为所动,执意要走,杨泱无奈,“别走了,我帮你洗,但是你要听我的”。
“好”,阿山回头,拉着杨泱自觉地进了浴室,把门一关,又有些羞涩起来,“我好像太脏了”。
杨泱目不斜视,拿起剪刀剪掉他身上绑满疙瘩的衣服,“洗洗就干净了”。
里三层外三层剪掉了衣服,杨泱拿过毛巾架上的内裤递给他,“里头的裤子脱了,把这个换上”。
阿山站着没动,杨泱说:“说过了,我帮你洗,你要听我的”。
“哦,那你转过去”。
杨泱背过身,不一会儿,阿山说:“好了”。
杨泱回头,人已经自觉地蹲进了浴缸里。
阿山的头发很长很长,已经结成团,杨泱拿着剪刀正要给他剪了,听他小声乞求:“能不能不剪?我以后天天洗”。
杨泱放下剪刀,帮他淋湿了头发,倒上洗发露,一点一点洗得吃力,洗得耐心,足足洗了八遍才算洗干净,不过本来那药水就黑,看不大出来就对了。
洗头就洗了将近一个小时,身上的淤泥早就泡开了,一搓一条一条的往下滚,幸好杨泱先见之明戴了手套,那黑色药水不多会儿就浑浊得不能再浑浊了,一捧水浇起来全是淤泥。
杨泱打开门,外头坐满了人,杨泱看了看步炎,又看了看步珩,“能不能帮我再多准备些药水?”
两人点头,就有人下去准备了。
换了三次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