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步坔
才把阿山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吹干了头发把人带出来时,满屋子的人都露出来惊讶的表情,这阿山长得十分清俊,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至腰间,像位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哪里还有半点傻子或是乞丐的模样。
天一亮,步炎就带着人去了老阿婆家。
这阿山总是缩在杨泱后头,杨泱走哪他走哪,不得已,只好也把杨泱给带上,说起来这阿山还是杨泱给找回来的。
老阿婆见着了阿山,原本干涸的双眼中布满了氤氲,开始讲起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来。
老阿婆还是小女孩的时候,老阿婆的爷爷翻修祖屋,从地底下起出来一个饱经岁月的红木盒子,盒子里头是一张画轴,上面画着一个身披铠甲杵刀而立的大将军,将军威武,又生得俊美,小女孩记住了上头的名字——步坔,只有生年,没有猝时,那时候小女孩看不懂那种纪年法,只听爷爷感叹说‘一千多年了’。
画轴下面还有几张纸,因为年代太久远,打开红木盒子的时候,已经烂掉了好些,从剩下的纸张上只能知道,这步坔是烈焰军大将军,战死在伽古道,是步家发展到鼎盛时期时的先祖,后头的就没了。
那时候小女孩的爷爷也翻过族谱的,没查到这么个人,步家建族起,就没听说过这个人,这以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时候没有网络,查不到也算正常,步羽想,回头上网查查看,可他不知道他哥和步珩已经上网查过了,没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步炎问:“那画还在吗?”
既然是先祖,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还要将他的画像埋起来?
老阿婆望着天空,摇摇头,“不在了,早就不在了,当年我们家起过一场大火,不仅把画给烧了,连我那年幼的弟弟也给烧死了”。
这件事步珩倒是听他奶奶,就是步家族长说起过,那场火烧光了老阿婆家的房子,还烧死了一个小孩,老阿婆现在这房子,都是后来根据原来祖屋的样子重建的。
再后来,老阿婆的父母也没有再生孩子,家里只有老阿婆一个孩子,这步家堡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都可以留在家里延续香火,没有重男轻女的说法,至少明面上是没有的,历代族长中不就有很多女族长么。
老阿婆长大以后,家里人都相继死去,就剩下老阿婆一个,就有流言蜚语说老阿婆八字太硬,克死了她们一家子人,那时候这种话伤人力道大得很,也就没人敢娶或者敢入赘,老阿婆就这么孤老终生了。
这步家堡随便拎一户人家出来,多往上追溯个十代八代的,哪家都有些来头,老阿婆一家,往上追溯也算是正房上传下来的,时间太久远,传着传着就成了旁支,祖宅底下能埋些什么东西也正常。
能在老宅子里翻出来,必定也是跟步家有关的,虽无从考证,但在那时候的小孩子心里,一千年总是比几百年要大,人老了的时候,跟小孩没多少区别,在老阿婆心里,这步坔就是她能知道的最早的先祖了。
步羽回去就抱着电脑一通查,烈焰军和步坔都没有文字记载,查了一番下来没什么收获,只是在一些古籍中查出,这伽古道也许就是如今的仓旻大峡谷,不过也没什么真凭实据,完全靠猜。
从老阿婆家出来,杨泱打算去朱妙家睡一觉,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几乎是连轴转的,她急需要休息,但是,阿山像跟屁虫一样,她去哪他就要去哪,阿山这副模样跟去朱妙家,少不得又要费一番唇舌解释,杨泱现在只想睡觉,不想解释,所以,被步羽拉回了步府。
唐杉脚崴了,没回煜阳城,还在步府,带着泱泱从楼上下来,让许阿姨泡了茶端上来,简短客套后,说杨泱先前住的那间客房还留着,让杨泱不要客气,只管去休息。
那房间还留着,她当然知道,昨天晚上还是在那里泡的药浴呢,这就是杨泱不想来步府的原因,但是现在已经来了,再走,显得很奇怪,何况硬要她来的是步羽,不是步炎唐杉夫妇。
杨泱道了谢,和步炎、步羽打了招呼就直接进屋睡大觉去了,跟屁虫阿山自然要跟上,杨泱又累又困,懒得跟他纠缠,只好把门开着合衣而睡。
等她一觉醒来,屋子里坐了三个人,阿山、步羽和泱泱,阿山抱着泱泱在单人沙发上靠着睡着了,步羽拖了把椅子坐在阿山旁边教泱泱打游戏。
这绝不是个睡觉的好环境,可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半下午,中午饭都没吃。
起床洗漱后,步羽已经让许阿姨在餐厅里摆好了饭菜,步炎和唐杉从楼上下来就看见四个人围着桌子吃得正香,唐杉走过来揉了揉泱泱的头,“这么快又饿了?”
“唐妈妈,我不饿,就是看见杨泱阿姨和阿山叔叔吃,就想吃”。
唐杉说:“那你少吃一点,一会儿肚子该胀了”。
泱泱摸着肚子说:“还不胀,唐妈妈不信可以摸摸”,说着就去拉唐杉的手。
杨泱莫名拧眉,这动作怎么就那么像阿山当时在冰洞里让她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