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姐、小姐……”
林月感到头疼,她只是愣住了而已,为什么反复叫她?
春雨第一时间上来扶住她,见她眼前发直,落在虚空,焦急唤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张口:“我……”
说了一个字她哽住了,奇怪,这是她的声音吗?为什么这么难听?
夏荷和春雨一起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热茶。
手心中温热的触感,让林月意识到自己的僵硬和失温,她竟然如此失态。
林月抱着杯子垂头不语,夏荷和内心春雨焦急,可不知这种情况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
林月抬手喝了一口热茶,恢复了平时的声音:“是哪里传出的消息?”
“奴婢是听见小厮在说 ,听说是从泰州传过来的消息。”
“泰州……杨安怎么会让这种消息传出来……”林月喃喃自语。
又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昨天,下暴雨之时,晋王本来身负箭伤,暴雨将泥土冲散,然后晋王就……消失在悬崖边上。”
悬崖……林月被勾起不好的梦境回忆,被迫重温当时的感受,心脏再一次被捏紧。
“春雨,不要说了。”夏荷轻抚林月微弯的脊背,想让她缓口气。
她睁着眼,好像又陷入了梦魇,脸上的惊惧和睡梦中如出一辙。
“我没事。”林月拂开夏荷的手,对春雨说:“你是说没有人看见他真的掉下去了?”
这些细节春雨哪能知道呢,包括小厮,都是一传十十传百道听途说而来,但春雨不忍毁掉少女眼中希望,她点点头说是。
林月僵硬的脊背微松,她点点桌面:“给我再倒一杯。”
夏荷连忙将杯子满上。
林月慢慢地喝完了这一杯热茶,站起来说:“给我更衣,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春雨和夏荷迟钝得慢了一步。
林月催促:“快点。”
两人恍然惊醒,各自忙碌。她们不明白林月的转变,但忙碌起来总比意志消沉好吧?
……
林月接连试了几双绣鞋都不太满意,又让人将盖头的样式找来。
几个不安分的下人不住偷瞄她。林月仿佛看不见,专心致志地摆弄绣鞋首饰。
“哎哟,大小姐,怎么把东西堆得到处都是?”
林月抬眼一看,吴姨娘满眼心疼满屋子走来走去,捧起一串珠子,捡起一把金银。
脸上是实打实的肉疼,不像演的。
“我在挑选首饰,当然要摆开挑。”
“那也不能这样……乱弄啊。”吴姨娘四周一扫,眼睛突然直了,“这是……”
林月看过去,满不在乎地说:“一颗宝石罢了,我准备嵌在凤冠上。”
吴姨娘捧起盒子,里面盛着一颗两指大小红宝石,流光溢彩。
她曾在主母身边偶然看到过一次,主母去世后,她暗嘱要是能占为己有就好了,奈何四方打听不见其踪影,原来在林月这里。
还要拿来嵌在凤冠上,真是暴殄天物!
她嘴上好心劝道:“这……嵌在凤冠上会毁坏,不如将它放入库里妥善保管。”
林月漫不经心地扯了几条布料看,“母亲送给我,让我做嫁妆。再说了,摆在库房里不见光有什么意思?”
吴姨娘脸纠结在一起,把宝石盒子怀抱在胸前,心疼地到处打量,活像自己的财产被侵犯。
“吴姨娘怕它毁坏,怎么还抱得那么紧?”
吴姨娘手一紧,“大小姐年纪小,不知东西的贵重,这么随意摆放,才容易毁坏啊。”
“不劳吴姨娘操心,吴姨娘放下坐吧。”林月放下手中的东西说:“吴姨娘有什么事吗?”
吴姨娘颇为留念地抚过宝石,暗自咬牙,回过头来又是笑容满面,“妾身听说大小姐在忙,便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她眼神一转,“只是没想到大小姐还有精力操心这些事。”用不用得上都是个问题呢。吴姨娘忙用绢帕捂住半张脸,生怕笑意泄露。
林月顿住,“吴姨娘什么意思?”
“妾身没有其他意思,妾身不过是担心大小姐以后的婚事难办……”
“什么叫以后的婚事?”
吴姨娘想说几句刺耳的话,不经意被林月的眼神骇了一跳,她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当年身份气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主母。
吴姨娘心惊,偷瞄旁边的少女。
生得一副好相貌,但也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小丫头,吴姨娘疑心自己眼花了,内心认定她在强撑。
暗自撇嘴,说道:“不过有王爷在,大小姐不用太担心婚事。”她不甘地手指满屋的珠翠,“这些准备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