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现恶女医残军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魏枝蔓忙挣脱侍卫的钳制,“父皇,儿臣冤枉!”她跪倒在地,漂亮的眼睛泪光闪闪。
不等烨帝开口,皇后便将碧螺春茶猛地一撂,率先对这帮侍卫呵斥起来,“一帮不长眼的,谁让你们拉扯公主,还不下去领罚!”几个侍卫跪地请罪,自请责罚便下去了。
魏枝蔓抬起头来,皇后及时撇清关系倒是个明智之举,那几个侍卫被冤枉也是一字不敢发,皇帝的脸色比之刚才稍微好看了些许,吩咐上了茶,慢慢饮着。
魏枝蔓跪的膝盖略有些酸,无召她不敢抬头,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皇帝到底是何时醒的,他又听到了多少。原主虽出生在先皇后的肚子里,可这些年不知办了多少让皇室蒙羞的事,皇帝也许曾经疼爱她,如今又能有几分真心,她不知道。
“起来吧。”半晌,烨帝开口道。
“哎。”魏枝蔓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提着裙子站起身子。至少她狗命暂时保住了,不幸的是太子不会放过她,皇后也不会放过她,那帮文武大臣一个个都瞧不上女子抛头露面,定会加以口诛笔伐,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难走,她要为接下来的硬仗做充足准备。
“朱院正到。”魏枝蔓循声望去,龙纹屏风透出了一道佝偻身影,那人一进来,几个小黄门便簇拥上去迎接。
魏枝蔓恍惚记得,自己方才来时与其有一面之缘,这老头可没给她什么好脸,冷哼一声别过了眼,待仆役恶棍也不会比这更难看,她那时急着救烨帝,也没跟这半截入土的糟老头计较,想来,是太医院院正。
朱院正为烨帝把脉,枯手抚白须,眉头紧皱,迟疑说道:“陛下身上的毒已然无碍,只是微臣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位有如此妙手。”此话落地,殿内无声,知道的不知道都闭上了嘴,支支吾吾不再言语。
魏枝蔓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会突然提到她,她笑了笑,轻轻握住了烨帝的手,在他的脉搏上一按,余光瞟过朱院正,只见其瞳孔微缩,如雷如霆。老院正吃过的盐比她走过的路都多,意料之中地缄默片刻,便说道:“慧德公主士别三日,还真让老夫刮目相看。”端的是能屈能伸。
魏枝蔓看他那强挤出来的笑脸,毫不怀疑他想说的是:女子行医,粗鄙,难堪,登不得大雅之堂。
“院正谬赞。”她转而挤了几滴眼泪,哽咽道:“父皇无事,儿臣甚是喜悦,若能换父皇平安,方才就是被皇后娘娘罚,也值。”谁也不是眼盲心瞎,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只要不是刻意回避,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继母构陷。
魏枝蔓不是个吝啬的人,她既然用了原主的壳子,帮原主报个仇也无妨,就算她忍气吞声,旁人也不会放过她,倒不如为自己争上口气,挺直腰杆过活。但见皇后俏脸微僵,咬牙切齿暗瞪她一眼。
烨帝需要的是一个得体的公主,如今慧德懂事了,心中自然欣慰,事成的几率也大了些。他不在乎继后跟屎一样难看的脸色,示意她稍安勿躁,“方才胆敢拉扯公主的,明日问斩,慧德救了朕,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依你。”他说到后半句,已然洋溢了两分喜悦。
赏赐!
自重生来,魏枝蔓如履薄冰,忙前忙后,终是尝到了一丝甜头。皇帝当着众人定会给皇后薄面,提点几句便罢,她想求个公道可谓难上加难,所幸她现在不图这个。
当今朝代女子不得抛头露面,不得行医,不得治病,魏枝蔓摸得透彻,她暂时无法求太多东西,不如以退为进,准她行医救人,“儿臣救父皇,怎么能要赏赐呢,只求能用自己这些微末的医术,帮父皇做些事情,儿听闻江家军军医染了病,儿臣可代军医医治将士们。”大魏只有医婆药婆,她们大多出身不高,偷偷行医,为男人们所不齿。
站稳脚跟非一朝一夕,魏枝蔓只有当个女大夫,才能光明正大的行医救人,军医染病正是她钻空子的好时机,她得从属于她的领域入手,重操旧业,稳扎稳打。不出所料,烨帝迟疑了片刻。
“父皇。”魏枝蔓知道他不能爽快答应,皇家子女出去抛头露面,是极不光彩的一件事,更何况从医,“儿并非想做医婆药婆,只是梦中仙人指路,要儿从医救人,便能保佑父皇,给大魏积累德行。”她的实力在救烨帝的时候就已经显现了,不是坑蒙拐骗,烨帝也看在眼里。
皇后听不下去了,“军医自有人接替,你身为皇家的公主,怎能……”
“你当真想好了,便去做吧。”此话一出,魏枝蔓与皇后皆目瞪口呆,烨帝深深看了魏枝蔓一眼,叹了口气。
想来她诸如此类的事干的多了,皇帝也不想管她了,帝王心,海底针,魏枝蔓不敢再妄加揣测,忙欢喜谢恩,“多谢父皇。”当务之急是立下功劳,才能堵住悠悠众口,让她不至于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皇后左眼跳了一下,看向皇帝,嘴唇翕动,却是没说什么。魏枝蔓看在眼里,多了几分警惕。
金口玉言,即时宣召,班部闪出一小黄门,取来令牌,俯囟交由魏枝蔓。是自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