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
第二天温星醒来时还有些晕乎,闭着眼睛用手向四周摸,确定什么都没有后,才挣扎着起来。
易流年不在房间里,不知道哪里去了,床单上只有她睡过的位置有温度,其余地方都是冰凉一片。
温星心里说不上失落,只是有点烦躁,重新闷回被窝里打算再睡一会。
忽然被子就被人扯了扯,力道不算大,温星从里面露出一双眼睛来,看见易流年正站在病床前低头看她。
“你这是干什么?”男人揶揄道,“别闷在被子里,容易缺氧。”
温星麻溜地坐起身子:“你去哪里了?”
易流年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给你拿早餐啊。”
又是小米粥,味道和昨天吃的并无二异,不过这次还多了个小笼包,皮软味香,包裹的馅汁不知道用什么做的,特别好吃。
温星没忍住想多吃几个,易流年拦下她的手,无奈说:“医生说你还不能吃太多,尝个味就好了。”
“可是这个真的很好吃啊。”她模样看起来十分纠结,易流年被她小眼神瞅着差点心软,然后就被温星眼疾手快塞了个包子。
她眉眼弯弯道:“你尝尝,好不好吃?”
小笼包是家里阿姨做的,易流年尝过不知道多少次,但看着她笑意满满的眼睛,竟也觉得比平常吃的多了点甜味。
大抵是因为这个人在身边。
他敛下眉,也跟着她笑。
刚刚吃完早饭,易流年的电话紧跟着就响起,是他的助理小戎的电话。
他今天还有个广告要拍,九点钟就要到片场,现在已经八点了,小戎正在医院门口等,见易流年很久都没下来,这才打电话过来催促。
温星看他打完电话,问道:“要去工作了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点头。
“那赶紧去吧,别耽误工作了。”温星很懂得适可而止,知道不能再耽搁他时间了,抱着男人的腰撒娇,“工作完记得给我打电话。”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累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易流年失笑:“累了给你打电话干嘛?”
“哄你呀。”她太会说话了,又长了一张南方姑娘甜美的脸,声音仿佛含了糖果一样,带着夏季超标的甜度,在他耳边轻轻笑道,“我要做个合格的金丝雀,老公记得要给我个机会呀。”
他看着自觉带入“小娇妻”身份的温星,眉梢眼角都是柔情。
用指尖蹭了蹭她的脸,温柔似水:“乖。”
等易流年走了,温星的脸还在发烫,想到易流年说乖时宠溺的表情,又想起他亲昵的举动。
明明自己调戏人时脸不红心不跳。
呆坐了一会,护士进来给她打吊针,依旧是昨天进来的那位女护士,看到她还疑惑了一句:“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没什么。”
等到针头扎进皮肤时,温星把视线从针头收回,问:“我还要吊多久?”
“吊完今天早上就行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我不清楚,得问主治医生。”
“哦,好吧。”
温星看向窗外落在枝头的鸟,看它们扑腾着翅膀飞走。
——
中午的时候易流年给她打了个电话,温星接到时受宠若惊,或许是醒来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接通时声音都带着欢快:“流年!”
担心他还在片场,温星很克制自己没有叫老公,但热恋期的情侣无论喊对方什么都带着甜腻,易流年听到时还愣了愣。
“嗯。”男人低声应她,他那边背景很安静,似乎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吃饭了吗?”
温星看着自己面前还没打开的保温桶,是刚刚护士送过来的,来时还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被温星连忙拒绝了。
醒了一天一夜,脚上的力气还有点不足,但手上却不至于连个筷子都拿不起。
“马上吃。”温星把保温桶往旁边推,靠回枕头问他,“你吃了吗?”
“吃了。”
“吃了什么?”
男人轻笑:“怎么?这个也在诱哄的范围吗?”
温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后来脸颊一热,软声软气道:“这个金丝雀管不了,但妻子可以。”
男人捏了捏太阳穴,觉得自己迟早得醉死在温柔乡里。
“肉,还有青菜。”他语气里疑似有点委屈的意味,却又不明显,轻飘飘勾着温星的神经,“片场饭盒都这样。”
“好辛苦。”温星顺应他的话回答,“等我好了回家给你做饭好不好?”
男人呼吸一滞,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没了言语。
温星不解:“怎么了?很累吗?”
“没,就是在想你送来片场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