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
温星柔声道:“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呀。”
他嘴唇牵起一点弧度,说不上来是苦涩还是快乐:“还是算了,怕你太累。”
温星忍俊不禁:“不会,我哪有那么脆弱,更何况给丈夫做饭不是天经地义吗?”
易流年不赞同她的说法:“你嫁给我,是让我来宠你的,又不是让你来给我做饭。”
温星心下一软,感觉像泡在了甜蜜罐子一样:“那以后谁来做饭啊?”
易流年沉默片刻:“我还在学,你要再等一会。但我家有阿姨,我很小就是她带大的,做的饭也很好吃。”
温星纠正他:“不是你家,是我们家。你老是这样,把我抛之在外,我很难过。”
她的声音透过电流显得有几分失真,易流年徒劳地攥紧屏幕,手指泛起苍白。
“我……下次带你去看她。”
“我还没见过她吗?”
“没有,我们才新婚你就出了这种事,她从老家过来,你们还没来得及见面。”
温星错愕:“我们才新婚吗?”
“不是新婚吗?”易流年喃喃自语道。
温星不可置信地控诉他:“既然是新婚,你怎么能相信我出轨了?!”
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易流年哑然失笑:“是我不好,错怪你了,我给你道歉。不过不是说好不生气了吗?”
温星嘟囔道:“没生气,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出轨的。你这么好,世界上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了,我为什么会出轨?”
“这才多久,你怎么就觉得我很好?”
“我就是知道你最好。”她耍赖道。
“你也是最好的。”
他声线并不算低沉,正常说话时带着南方人的清脆爽朗,咬字不轻不重,但每一个字都清楚响亮,字正腔圆,又好似舌尖上卷着蜜,不论说什么都跟讲情话一样。
温星耳根悄然红了,这下轮到她质疑他:“那你为什么觉得我最好?”
易流年顿了几秒,突然坏笑道:“因为你要给我做饭。”
他毫不掩饰的笑声惹恼了温星,娇嗔了他几句,两人才结束了这通缠绵至极的电话煲。
易流年在远离人群的阳台上,任由阳光肆意地洒了他满身,他的身后是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而他们只能看见他孤寂一人的背影。
为什么觉得她最好?
大概是因为看见她就像看见了盛夏。
她是大自然更迭也不会带走的风景,她永远站在那里,所以他就能永远留在夏天。
——
再一次出乎意料的,晚上易流年过来陪她吃晚饭。
当男人提着再熟悉不过的保温桶进来时,温星正在微博里刷他帅照,见他过来急忙把手机盖住。
她慌张的动作太明显,很容易引起易流年的注意:“怎么了?”
温星顺势张开手,眉开眼笑:“想你了。”
明明她自诩算个新世纪独立女性,面对易流年时却常常忍不住撒娇,估计是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能得到男人的回应。
果然,易流年放好保温桶,犹豫了一下,弯腰下来用手环住她背,手虚虚的搭在她肩膀上,很轻很克制的一个拥抱。
温星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腰,由于她坐着要矮他一点,鼻梁只能碰到他的肩膀,于是改为用额头去蹭男人的下巴,抱怨道:“我不是瓷娃娃,你不要总是这么小心的对我。”
“嗯,你不是瓷娃娃。”他松开她,又被温星抱着他的力道拉回来,不由得无奈的说,“还要不要吃饭了?”
温星半真半假的控告:“手软,拿不动筷子。”
“还是没有力气吗?”他摸到她的手腕,轻轻的揉了揉,“我待会问一下医生怎么回事。”
“不要问医生。”
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故意撒娇的语气,可惜哪怕知道了,也舍不得拒绝。易流年没忍住,从唇边溢出一点笑意来。
温星佯装生气:“你笑什么?我真的没力气了!”
易流年说:“不笑你。我就是在想,要是把你养成了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你会不会一直这样依赖我?”
他神情专一认真,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温星看着他秀气的脸庞,又长又密的睫毛下一双浅棕色明亮眼眸,看她时总藏着几分温情,心脏扑腾扑腾的跳。
“会。”她难为情的将脸又埋进了他腰腹处,实在不好意思把接下来的话告诉他。
早在刚醒时医生围着她检查的时候,她看着站在床尾的高大男人,心里想的就是如果这个男人能再靠近一点就好了。
这样她也不至于在陌生的环境里接受一个人独自醒来时的寂寞。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温星尝试过从记忆里找寻答案,然而她的记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