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这目光令人生畏。

明月很想躲。好直白的眼光，她还从来没有心甘情愿被欣赏过。心已经响如擂鼓，好丢人好羞愧。脸上还爬上热意。不过，她惊讶自己的坦然。

司空无殇走得更近，与她面对面。俯视。

“你！”

他们俩从今天见面还没有说话，仿佛陌生人，明月想主动开口打破这陌生感，可看着根本无意语言交流的他，不想打搅他，只好放弃。

明月感觉自己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心慌得不行，不再好意思与他对视，结果向后退半步碰到床，就只好坐下来。

结果就只能这样，摧枯拉朽。

司空无殇的身躯非常高大，对比之下她小了一大圈儿。也非常沉，明月一路躲，一路也没有躲过，最终被他拉回来控制在身下。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细细地扫过她的光洁饱满的额头、柳叶眉、惊慌又热烈的眼睛，她的鼻子和樱桃嘴唇，然后是她身体，集中在胸脯。

明月瞬间抱住胸。他好流氓，她这样防备郎君似乎不对。

过程里，他的目光逐渐收起冷酷，变得平静，但依旧冷冷。

司空无殇亲吻她嘴唇的时候，明月瞪大眼睛。

那种软软湿滑的触感，扭动缠绕的动作，陌生的强烈又不令她反感的味道，被入侵的恐慌感，他扶着她脑袋的大手，这些都很新奇。

明月很想躲，责怪自己的笨拙，羞愧想尝试到底。

到最后，明月确定，他肯定听到她如雷的心跳声并且感觉好笑。因为他往那边瞥了一眼，并且回来深深地看她，嘴角拉起一抹微弱的弧度，上床。

明月很讨厌自己见到他仿佛兔子见到细犬，明明感觉此时夫妻俩一句话不说很奇怪，此刻不开口是不行了，可开口就是两下大口喘气。

刚才她差点被他憋死。

司空无殇又亲吻住她的嘴，手开始解她的衣服。

明月从来没有这样过，害怕并下意识地去拉衣襟。慌乱中好容易才说服自己放开手。

就这样，洞房花烛充满新奇地慢慢走过。

在第一次时，明月没有感觉到愉快，很疼很陌生，异物感严重，双手放在中间，老想将司空无殇给推开。

在第二次时，司空无殇强势又温柔地对待，明月逐渐放开，才感觉到愉快。

果然，两个人一起比一个人时，更愉快。

两人分开后，明月感觉自己又变回小娘子，很不习惯与男人同床共枕。

她独自翻身向里睡，离司空无殇老远。果然还是抱着自己睡，舒服。

司空无殇并没有强迫她，翻身自己平躺着，静静的，只有极轻的呼吸。明月对他感觉不错，他很识相，而且他似乎不打呼噜，更喜欢。

天亮时，床上只剩明月一个人，她向里侧卧，盖着被单，睡得很沉。

隐约知道该起床，有些累，就放任地睡觉。

一直到半上午，明月才睁开眼睛。兰姨正探头，对她笑着。

明月恍然，看来刚才还是兰姨叫醒她的。

发自内心的愉悦令她着迷。

从今以后她不必再担心司空无殇不回来，不必再担心将来郎君不称意，不必再担心郎君虐待她。婚姻这一桩人生大事，落定，前途确定，她只需好好和司空无殇走下去。

似乎，这就是成家的感觉！感觉很不错。

“小娘子，快用中饭，该起了。”

兰姨笑得仿佛一朵花，明明没有嘲笑的意思，明月却感觉脸红，昨夜发生的事情走马灯一般在她脑子里过一遍。

小娘子？她和司空无殇都已经洞房花烛了，还叫她小娘子不合适吧？应该叫她娘子。难道是兰姨他们这一个月叫习惯，懒得改口？

明月尽管别扭，但算了。

房间里，只有她俩，没有司空无殇的身影。明月发觉自己变得失落。

“他呢？”

“堡主在外间。”

兰姨就知道明月问的是谁，立刻回答。促狭的笑容。

明月感觉瞬间脸热，头重重放回枕头上，才没有时刻想着司空无殇呢。

“小娘子快起床，我为你找衣服。”

兰姨离开床边，去衣柜那边，还去将今天要用的头面等等的整理好。小花朵好看，蝴蝶亮晶晶，看来兰姨今天要大展拳脚为她梳妆一番。

这一切难道都是为了让她给司空无殇看？明月内心拒绝，她才不是那种女为悦己者容的人。不过逗逗司空无殇也很不错。

她站到他面前时候，他黑眼睛里是否会倒影她头上颤动的蝴蝶？

明月不禁心情很好。也回味起刚才的感觉。

她希望能体会时间长一些。

稍后感觉回笼，她立即愁眉苦脸，腰酸腿疼。

这边，明月慢悠悠地起床，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