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店吗?
出租车在黑夜里疾驰,后座上的沈洱尝试给好友田蜜打电话,但一连几个,皆无人接听。
“师傅,麻烦再快点。”沈洱心里直打鼓,千万别出事,田蜜是她唯一的女性好友。两人大学同窗四年,毕业后,她留在了s城,而作为季城本地人的田蜜回到家乡,凭着一副好口才进入一家证券公司经纪业务部工作。
“到了,小姐。”
司机话音刚落,沈洱急忙下车,关上车门,她扫视一圈。“塔歌酒吧”四个花红柳绿的荧光字在酒吧大门旁闪烁,环顾周围,这里似乎都是酒吧和小餐馆,热闹非凡。
提起包,迈步走进塔歌酒吧。酒吧内,五彩射灯肆无忌惮地旋转,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随着动感的音乐扭着腰肢,亲密,暧昧,暗流涌动。
酒吧灯光闪得沈洱不由自主地眯着眼,她仔细辩识田蜜的身影。蓦然,一双冰凉柔软的手抓住她裸露的胳膊,她惊吓得转过身,吁了口气。
“哎呀,沈洱,你这小怂胆。”田蜜化着妩媚妖艳的妆容,长睫刷刷地扑闪着,龇牙咧嘴地嘲笑沈洱。
“你这不好好的吗?找我干啥?”沈洱看着安然无恙的好友,松了口气,笑着开口道。
“沈大美女,我要你来给我长脸。我今天刚出差回来,赶上部门聚餐。结束后,几个人相约来酒吧喝酒,刚玩游戏我输了,他们让我叫个仙女来,这不就想到你了嘛。”田蜜亲昵地晚上好友的胳膊,边解释边把她往包厢带。
“让我牺牲色相?”沈洱阴阳怪气道。
“说什么呢,我田蜜是这样的人吗?我存有私心的,我们部门那几个男生条件优秀,又和我们年龄相仿。你说你都多大了,也不谈男人,这样下去会内分泌失调。今天姐们带你认识男人,实现人生大和谐。”田蜜不满地拍了下好友的胳膊,她实在受不了沈洱一心扑在林开笃身上。
她这几天出差,有幸听到食鹿总裁与盛路集团联姻的消息,她本想打电话安慰下好友,但她了解沈洱,这姑娘受伤的时候只喜欢躲起来寻个地安抚自己。
今天难得有机会,她要让沈洱见见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死磕在林开笃那混蛋身上。她部门的男同事家世背景、学历长相,样样拿得出手。其中有一位她瞧着像是沈洱喜欢的类型,趁人还未婚,赶紧下手。
包厢门推开,沈洱借着昏暗的灯光朝里觑了一眼,男男女女规规矩矩地坐着,她轻呼口气。
“来来,仙女下凡了啊。”田蜜推着沈洱走进来,笑着介绍:“我闺蜜沈洱。”
“果然美女旁边都是大美人,这么漂亮的闺蜜今天才介绍,不够意思啊,田蜜。”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轻晃着酒杯,一脸玩世不恭,眼神紧紧地黏在沈洱漂亮的脸蛋上。
“滚,程正,你这个有对象的别来撩,小心你女友把你揍进医院。”田蜜哂笑一声,她可不希望给沈洱招来麻烦。
沈洱刚坐下,旁边的一位男士递来一杯红酒,她颔首道谢。男人五官俊朗,气质卓然,无时无刻不在展现绅士风度,沈洱偷偷打量,这人气质和林开笃挺相像的。
“怎么样?我就想把他介绍给你,我打听清楚了,父母大学教授,年收入七八十万,有房有车,要不考虑考虑?”田蜜在沈洱边咬耳朵说道。
沈洱一言不发。
见好友毫无反应,田蜜用手肘撞了下她,示意她给个话。
“很好呀,只是我不想高攀。”沈洱诚实说道,自己几斤几两,她没必要以卵击石。
“那你怎么对林开笃还……”田蜜斟酌开口,“他身份也不简单。”
沈洱喃喃自语:“所以我现在害怕了,不想重蹈覆辙。”
田蜜见好友兴致不高,也没劝了,拉着沈洱加入热闹的游戏中。
包厢内一片欢声笑语,气氛达到顶峰。沈洱玩游戏输了好几次,罚了一杯又一杯,脑袋渐渐晕沉。她靠在田蜜肩膀上,试图缓一缓,好久没这么放肆快乐了。
她每天被各种烦恼压得喘不过气,这几天更是浑浑噩噩,一想到林开笃即将订婚,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作一团,痛到发不出声。
她不擅长发泄情绪,小时候叶春和每次打牌输了,又或者说亲失败,她都会遭受一顿暴打,并夹杂着一些难听的骂声。但她很少哭,咬着唇不出声,任由叶春和发泄,除非叶春和有时下手太狠,她会落几滴泪,泪虽滚烫,却无声。
“还好么?”田蜜摸了摸沈洱的脸蛋,“再来一局?我们马上结束走人了。”
“好。”沈洱随口应道。
此刻的她未曾料到这一声普普通通的“好”,将把她和另一个人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后来那些岁月里,她无数次感谢这个夜晚,感谢那个牵她走出黑暗的男人。
五十四张扑克牌在程正手中翻来覆去,再分发到几人面前,沈洱看着手中比芝麻粒还小的牌,脑壳疼地一抽一抽。她估计又要输了。
果然,她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