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裴佳人因为四肢动不了,只能将头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埋在纪从觎怀里。
纪从觎耐心地安抚她,期间将冷了的小米粥倒掉,舀了一碗新的喂裴佳人吃完。
然后又端来水盆,用湿毛巾温柔擦拭着女人的脸;擦完后,甚至还帮女人刷了牙。
裴佳人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匍匐在阴暗的角落,行尸走肉。
被纪从觎这样囚着,她心里也说不出自己具体是什么感觉。
羞耻吗?
惧怕吗?
难堪吗?
好像是有的,但好像又逐渐被替代为了另一种感情。
她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手腕,手腕被锁链扣住,让她感到一阵酸痛;她轻轻嘶了一声。
纪从觎立马触摸上女人的脸柔声安抚。
他将锁链锁住手腕的松紧度调整了一下,随即虔诚地吻了吻女人垂落的手背。
“我一整天都会在这里陪着桃桃哦,桃桃开心吗?”
裴佳人僵硬地点点脑袋,仿佛没有生气的木偶。
纪从觎笑着搬来画架,他挑选了一件墨绿色v领长裙给裴佳人换上,冷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让裴佳人轻声抽噎了一下。
男人将每天都会摘下的桃花分别摆放在女人的胸前,脖颈处、以及大腿上。
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女人的肌肤,裴佳人被激得汗毛竖立,男人幽深的黑眸盯着他,看不见底,仿佛万花筒一般让人心生恐惧。
他将一切安排好后,又坐回了画架前,提笔在画布上慢慢勾勒起女人的轮廓来。
裴佳人身上粘着桃花,花瓣轻触着她的皮肤,让她感觉有点痒,奈何手脚被固定在床架上,她只能被动地躺在上面,无法动弹。
“你在干什么?”
女人没忍住,还是轻问出声。
纪从觎满意地勾出一抹弧度,他悦耳独特的嗓音里夹杂着让人胆战的病态和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桃桃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美…我想让它变成永恒。我会从监控里将这幅画面截出来,再将那张照片和我的画放在一起、放下我的画室里;时时刻刻观赏。”
裴佳人没说话,甚至诡异的溢出几分窃喜,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抗拒着,半晌,她开口:
“嗯。”
纪从觎有些惊讶女人的接受与淡定,他唇角的微笑蔓延的更深,映出了几分真情来。
看来那些注射剂和药物还是有作用的。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话锋却一转,状若不经意地询问:
“桃桃不害怕了么。”
裴佳人顿了一下,似乎也是觉得自己应该害怕,她摇了摇头,还是如实答着。
“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害不害怕。
应该是怕的。
可她却觉得自己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她认为自己或多或少是疯了。
纪从觎这幅画画了近五个小时,等钟声敲打的声音响起时,裴佳人仔细数了数。
已经下午三点了。
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动作不能动,裴佳人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很酸,仿佛要脱臼一般;她不知道男人还要这样锁她多久。
纪从觎将裴佳人身上的桃花一点点收起来,放在一个木制的盒子里,他准备一会将这些在女人身上停留过的死物做成标本。
他满是歉意的吻了吻女人的眉头。
“桃桃一定饿了吧?再等一会,我一会就好。”
说着就推开门进了厨房。
纪从觎没请过钟点工,她的一切他都是亲力亲为,包括每天吃的食物也都是男人亲手做的。
裴佳人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着,过了一会,男人端着一碗排骨汤走了进来。
纪从觎挑选了一块排骨递到女人唇边。
“吃吧,桃桃。”
裴佳人下意识咬了一口,没有骨头,她有些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所有排骨的骨头纪从觎都处理过,男人的厨艺很好,就算裴佳人惧怕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厨艺真的很好。
一碗排骨很快吃完,纪从觎贴心地替裴佳人擦了擦嘴角,随即将水杯递到裴佳人嘴边,另一个手里拿着几颗白色的药片。
“桃桃该吃药了。”
裴佳人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我已经不咳嗽了。”
尽管她现在没那么抗拒男人,但她依旧很抗拒这些药物。
她也还记得男人给她注射过什么。
男人的笑容僵了一瞬,他将被口抵在女人唇角处,声音陡然降了下来。
“不,桃桃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多吃几天的药更保险一些。”
裴桃想反抗,但被某种东西强压了下来,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