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倒叫那些看戏的人失望了,两人看起来并无什么嫌隙,就连梨元香都与往日一般无二,还是那般……精致。
武昌攥紧了手中的手帕,嘴角扯了扯:“我就说,流言怎可轻信……”
一群没用的废物!
似有所觉,梨元香忽的抬头看到了站在茶楼二楼窗边的武昌郡主。
梨元香面上毫无破绽,甚至还朝武昌点头示意。
箫牧牵着她朝戏园子走,低头问道:“何必与她打招呼。”
梨元香一本正经:“面子还是要做的,这样以后他们家倒霉就怀疑不到我身上了。”
箫牧一个没忍住笑倒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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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元香轻叩红蕊的房门,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片刻后才打开房门。
“郡主?!”
梨元香看着她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会回来吗?”
红蕊收起面上的惊慌强笑道:“郡主怎会这么说……”
梨元香眼中闪过一丝可怜,红蕊的手段太拙劣,只要她和茯苓两人对下口供就什么都瞒不住了,给她出主意之人分明就没想保她,无论事成与不成,她都得不到想要的。
“行李都收拾好了,怎么不见来接你的人呢?”梨元香食指挑起包裹掂了掂又重新放下,“嗯?不若让我猜猜?”
红蕊抢过行礼抱在怀里:“我听不懂郡主在说什么!”
梨元香叹了口气:“从此你与梨香园再无干系,走吧,别再回来。”
还未等红蕊说话,冬月猛地踹开门闯进来,一巴掌甩到了红蕊脸颊上。
“你还有没有良心?!”冬月眼睛通红,“你知不知道园主为了梨香园都付出了什么?你害她?你竟然害她?”
“她付出了什么!”红蕊将行礼摔在地上怒吼,“是郡主不好当还是王妃不好做?!我为了自己有什么错,我只是不想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人骂戏子!”
秋雪双手抱胸倚着门框冷冷开口:“没有戏子你早被饿死了。”
“呜呜呜……”红蕊捂脸痛哭,“我有什么办法,我得为孩子考虑……”
今日的流言自然瞒不过梨香园众人,方才听茯苓忿忿不平的讲述才知道其中关窍,此时都围在红蕊门前面色愤怒。
梨元香朝外看了一眼:“缘分有起有灭,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以后你与梨香园再无瓜葛。”
红蕊缩着肩膀恨恨看了一眼梨元香,眼中的怨怼弥漫,可她终究没再说话,抓起包袱从戏园后门匆匆离开。
“好了,此事以后不要再提。”梨元香拍了拍手朗声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围在这儿了。”
待人都散去后,秋雪冬月才围上来担忧道:“园主,你没事吧?”
“这不是好好站在你们面前么?”
冬月跺了跺脚:“人家不是担心你吗?”
秋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梨元香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想问什么?”
“王爷……”秋雪微微蹙眉,“可有为难你?”
梨元香失笑,她明明与箫牧相处和谐,为何旁人都以为她会受委屈?
话说回来,她昨晚也这般担心过。
担心万一真的被……箫牧会如何做。
不管有没有,好在箫牧说的话倒不像旁人以为的那样,看来那个香香对她真的很重要,是以才让她这个东风乘的这般顺利。
“当心吧,王爷人很好,我也没受什么委屈。”梨元香推着她们出门,抬眼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箫牧,回头笑道,“去忙吧。”
箫牧抬脚走过来:“这般容易便放过她?”
梨元香回头看了看红蕊的房间,声音低了些:“我俩一同长大,若是其他错处我甚至可以不追究,但她明知我若真的出事梨香园必定保不住,她还是这般做了。”
箫牧知道她心中对梨香园的责任,当下只得将人抱到怀里安慰道:“莫怕,我会与你一同护着梨香园。”
片刻后梨元香与往常一般去排戏,箫牧端端正正地坐在台下,从袖中掏出一本……《刘元诗集》。
青林:嗯?嗯??
他们王爷上马可强退敌,下马可论战术,可什么时候对诗集感兴趣了?
箫牧蹙眉翻过一页,仿佛书上写的不是诗而是天方夜谭般让人捉摸不透。
香香之前的未婚夫,还有这次助她脱险的杜怀鲁都是书生,莫不是香香更喜欢书生一些?
箫牧盯着书上的文字只觉头疼,可还是耐下性子一字一句的去读。
青林碰了碰青均的胳膊:“王爷中邪了?”
看破一切的青均抿了抿唇:“中邪没有,坠河了。”
青林撇了撇嘴:“王爷好好坐着呢坠什么河,我看是你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