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青均闭嘴不再说话,什么河,爱河呗。
只这边岁月静好,宁王府倒不是如此了。
“小姐不好了!外面有一群侍卫将咱们府围了!”
武昌倏地站起身,面色惊疑不定:“可知道是为了何事?”
柳云嗫嚅道:“并、并未听清,只知道是禁军总管林大人亲自带的兵。”
武昌扶着桌子缓缓坐下,嘴里喃喃自语道:“禁军……许是爹爹犯了错,应当是不干我事的……”
话音未落,便见有人佩着剑冲进来。
“武昌郡主何在?”
林崇生的魁梧高大,便是不冷脸色只站在那里也有些骇人。
武昌强装镇定问道:“林大人有何贵干?”
林崇瞧着暗暗咂舌,京中人人都道武昌郡主乐善好义,若不是元恒将证据丢到他与皇上面前,他是怎么也不敢信的,怎么瞧着是个菩萨模样,心肝切开却像煤炭一般黑?
“陛下口谕,宁王府有女武昌心思歹毒,暗害当朝王妃,着打入大牢,流放两千里。宁王府等人削去官职收回爵位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回京。”
林崇这会儿面不改色,谁也不知他听到德祐帝下令时心下有多惊骇。
宁王府虽不如从前,可到底还是有老王妃老王爷的脸面在,可陛下如今这般轻易便下了旨意,不由就更让人想到德祐帝对箫牧的纵容。
世事令人唏嘘。
“不可能!”宁王阴沉着脸惊怒参半还未说话,众人就听得武昌则面色铁青怒吼出声,“我祖父乃先皇亲封的宁王!陛下怎可说贬就贬!”
林崇笑了,只是那笑中多少带了些嘲讽:“郡主,您也说了,那是先皇。”
武昌眼眶充血,后牙都欲咬碎:“是那个贱人!是梨元香对不对!”
“和硕郡主事忙,怎抽的出空来管你的事呢?”林崇勾着嘴角略带残忍的低声道,“是战王看不得郡主受委屈,连夜进宫亲求的圣旨啊……”
牧哥哥……
他竟丝毫不顾一同长大的情谊?
若她的想法被箫牧知晓,得来的定是一声冷笑,如今倒是什么猫狗都敢与他谈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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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牧且没功夫去想武昌的事,他正在小宅哄人呢。
中秋前是大梁的一年一度的秋狩,礼部正着急忙慌的准备,还未妥当便被叫停。
因为京郊发现了瘟疫。
箫牧低头看着梨元香:“今日不能带你,你乖乖在府中等我好不好?”
梨元香弯了弯指尖:“有御医在,你去做什么?”
略带埋怨的语气,藏在底下的是满满的关心。
箫牧心底泛出丝丝的甜,天地良心,终于见着点光了。
“我知晓一名大夫医术很是不错,或许会有应对之法。”梨元香不出门的时候通常把头发松散的束着,慵懒中带着一丝随意,箫牧最喜欢她这般模样,瞧着有股刚起床的懒散,倒真像过日子的两个人一般。
大手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香香乖,在家里等我好不好?”他现在把小宅当作家,说的真是顺嘴极了。
梨元香食指推着他的胸膛往外推:“那你早去早回。”
箫牧胸口涌起暖意,连一日见不到梨元香的糟心情都缓和了些。
出了门后,守在外面的青均开口问:“王爷,您和郡主商讨婚期了吗?章伯去求了几个好日子。”
要不箫牧喜欢青均呢,小伙儿平时话不多,一开口就让人舒心。
马鞭在手中轻敲了两下:“今晚回来与香香商议。”
“是。”
瘟疫之事前世也有,只是最后都未查出源头,但研制出克制瘟疫药方的大夫箫牧却记得。
带着大夫来到城外时,箫牧看着背着药箱的人总觉着有哪里不对。
林悉他曾见过的,自带一股仙风道骨,不像是生在京城里的人,倒像是山间的清风般叫人捉不住身影,可如今……这气度怎的变了?
脸还是那张脸,可通身的气质却比前世自己见时有所不同。
“林大夫。”箫牧下马上前,“闻听大夫妙手回春,还望您出手研制药方。”
林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王爷言重了,草民定竭尽全力。”
箫牧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状若不经意问道:“林大夫是京城人士?”
林悉点头道:“草民祖辈在京城谋生。”
终究是有几分怪异,可箫牧有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得命人将他安置了。
因着箫牧一直派人注意着城外情形,那瘟疫倒也不曾大肆外流,只疫病初发时并无特征,还是危及了十来个村子。
走进去瞧,鼻尖瞬间窜入一股酸味,是撒的醋,也是前世用的法子,不过是箫牧提前拿出来了而已。
“米粮可有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