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屏风烛影深
次露出过的端倪,竟都被我忽略了。
你以为,哪趟浑水都不趟,就真的干净了吗?真的置身事外了吗?在命里的,始终躲不过。
“小姐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不知她唤了我多少遍,总归是我回过神时,所见的是宓苔疑惑不安的神色。
我随口问:“没什么,隽莹呢?”
“今日是她母亲祭日。”宓苔低声道。
我竟忘了。
隽莹和宓苔七岁入府,是与我一同长大的。
起初我倒不曾发觉隽莹的异样,只是第三年的八月十九,我去她房中找她帮我挑花样的时候,才撞见她的密隐。
当时,她正对着一对翡翠镯子暗自垂泪,细问方知,这一日是她母亲祭日,那镯子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一件遗物。
年幼丧母,怎能教人不怜惜?自那之后,我便准她每年八月十九不必做活,而她每每到了这一天,都必要对着那对镯子哭泣追思。
“你回去时劝劝她,别叫她太伤心了。”
“嗯,我知道。”
我心烦意乱,杂念满头却不知从何理起,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灌了下去。
宓苔语中透着不安,道:“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你先出去吧,我没事。”
宓苔纵使一脸不放心,到底依言出去了。
她走后,门尚未关紧,又被顺势推开。
“是从什么时候起,你一有心事便把自己关起来?”
哥哥把一盘小凉糕放在桌子上,兀自坐下。
我不作答,更没胃口吃那小凉糕。
“连看都不看一眼,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我现在不想吃。”
“女孩子家有了心事,便连胃口都给撑没了?”
他虽开着玩笑,我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本就烦心,不觉被他言语间的轻快惹得有些恼了,便刺他:“等哪日娘也为你指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你再拿着小凉糕来与我谈胃口。”
我没看他,只觉他安静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