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
白清禾双手合实:“我很抱歉。”
她真没想到剃须刀会往李嫣然头上飞,吓得她连刚买的飞浦利都没捡,跟着周倩倩溜了。
“她回去就得告状,”周倩倩估摸着笑得差不多了,郑重的拍了拍白清禾的肩膀,“你那奇葩继母和不分清白的爹该来找麻烦了。”
随后又总结:“无所谓,反正你做事向来出格。”
“有没有我这个朋友你也无所谓的是吧?”
周家两兄妹非要送她回家,盛情难却,虽然白清禾跟傅明堂不对付多年,但看在周倩倩的份儿上,她和周挽严关系其实还凑合,十分心安理得的搭了个顺风车,
最近入秋,天气不是很热,车窗被摇了下来,凉凉的清风轻轻的略过她的侧脸,勾起几缕落下来的青丝,勾得耳廓发痒,
白清禾没由来的又想起来了胸膛那几声鼓点般的闷响。
傅明堂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很快,肾上腺素升起来就是这样,带动着全身上下的血液冲向心脏,他一身的汗,沾湿的头发被他尽数梳向脑后,
上半身□□,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肌肉曲线下勾勒出极强的爆发感,他缓缓吐出一口白雾,火星子溅落在地上,
眉宇间是极致的冷漠,血腥气弥漫在拳场上,地上零零散散的倒了好几个,他却优雅得宛如隔岸观火的游人,慢条斯理的把烟灭了。
就算是自诩跟他斗了十几年的白清禾本人在这,也不一定敢认这人是她记忆里熟悉的那位,
他像是卸下平日里的假面,终于在烟雾横斜里窥见了的冰山一角的人格。
“我一看门口停了两三辆救护车,就知道是你过来了。”周挽严都要骂娘了,“你知不知道给你找陪练已经贵到了市场天价?”
毕竟给别人当陪练要力气,给傅明堂当陪练要寿命。
傅明堂像是没听到一样,这些天身上笼罩着的沉雾消散了不少,接过周挽严递过来的西装:“我去洗个澡。”
“洗快点!”周挽严在美好的男二八年纪活得像个干操心的老妈子,“金峰预案会在下午四点,我们三点就得走!”
傅明堂此人平时个性张扬狠绝,虽说有表演的成分在,但也真假参半,在学生时期他身上就总有种逼狠了直接“去球,大家一起死”的狠劲儿,
周挽严清楚他在清京装了这么些天已经到顶了,从知道傅家给他设了那么大一个局开始,傅明堂就一直走在悬崖的锁链上,底下是暗不见底的深渊,后方是磨牙吮血的野兽,
他白天闲庭信步当着他的清京纨绔,晚上在电脑前熬代码熬得双眼充血,整个出租屋都是烟蒂,周挽严偶尔过去给这人送个资料,都能被屋子里的烟味给熏死,
是个人在这种环境下都得发疯,但傅明堂所有的计划都是极度冷静的,清醒的看着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把算盘压在他身上,清醒的受着一朝落魄被人落井下石,
人清醒到了极致就和冷血没什么差别了,周挽严总是担心这一点。
拳击场是他们自己开的,好歹给了傅明堂一个发泄情绪的地方,虽然说有点废陪练,但能把这祖宗稳住,就算让他把拳王聘过来陪练,他也得三叩九拜的请过来。
“对了,周老上次说让我们联系的那个科研团队出了点问题。”周挽严等着傅明堂冲完澡出来,立马道,“听说总负责人休年假去了,只能联系上代班研究员。”
“她叫切西娅,意大利人,研究方向是农业机械化及其自动化。”
“总负责人据说是个华人,平时很少露面,听闻是世界粮食计划署的研究人员,周老也在那待过,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你一句话,用了三个不确定性的词。”傅明堂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这能怪我吗?”周挽严叫苦不迭,“新科的人脉多半都在国内,你让我上大西洋彼岸给你挖一个保密级的科研团队就算了,还非得让我精确到个人?”
暗地骂了一句傅扒皮。
他周挽严真是命苦,小时候家里没落过一段时间,周倩倩一个豆丁大小的崽子没人管,他又当爹又当妈的奶孩子,长大了,家里富达了,他还得给这祖宗当牛做马!
周.新科特助.挽严心里泪流满面,
都怪这狗比给得太多了!!
“继续保持联系。”
给得太多的傅明堂这会儿已经穿上了西装,刚刚拳拳到肉的暴徒摇身一变成了衣冠楚楚的禽兽,
“再往A大实验室沟通几个团队,当做备选方案。”
A大是目前国内农业学院派最巅峰的实力,特别是里面那几位国宝级的老教授,
傅明堂又想了想,改口道:“我亲自去。”